死到临头
定州城郊的小客栈中,夜晚格外的宁静。
崔牧之在自己的房中睡得正香,自然对正走进自己房中的危险没有半分觉察。
客栈的被子厚,即便是隆冬也是够用的,他熟睡中热得扯着被子翻了个身,随之露出他大半的肩臂。
若不是因的魏九清练过夜能视物的能耐,还真瞧不清崔牧之掌中居然死死攥着一枚荷包。
青玉案的颜色,在月白色寝衣的映衬下,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魏九清冷笑。
不过就是一个苏令望补过的荷包,都要夜里死命的攥进怀里搂着,便用得还是他苦心寻来的珍稀布匹。
他将那荷包从崔牧之掌中抽出,又全然没留半分情面地将那百人齐绣仅得一匹的青玉案锦缎扯得粉碎。
连同着里面的物件一同弃置在了地上。
崔牧之似乎听闻屋中有响动,惊梦并不安稳,拧着眉又翻了个身,口中呓了两句无人能听懂的梦话。
“嗯,到你了。”
魏九清点了点头,将背后的长剑启出了剑鞘。
他靠近崔牧之,一步、两步、三步、缓缓抬高了手臂,手起剑落之间定能毙命。
可是,惨叫和飞溅的血迹并没有出现。
魏九清在紧急的关头停下了动作。
他的目光死死地定在他靴尖点踩到的那个物件之上。
借着窗外映进来的月色,他瞧得清晰,那枚同崔牧之荷包的碎布一同散落在地的玉佩,上面的纹样。
同魏青鸾临故之期手札中所绘全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