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好
跳如鼓,也是在同一时间,29层的轰趴不停,鼓噪的电音不断,气氛嗨翻了天,与他们这儿安静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就在这场深夜的狂欢里,他们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下车场的超跑里进行一场无言的对峙。
十秒后,他终于有了反应,别过头的霎时身子朝她倾近,就这么目不斜视地凝视她,手掌徐徐贴到她脸颊靠近脖子的位置,下一秒,将她朝自己方向拉近的同时斜着脑袋将嘴唇紧紧贴上她的嘴唇,深入,先前被咬破的下唇因受力而再一次破裂,腥咸的血腥味在齿间碾转,虞伽被他忽如其来的吻弄得一下子无法呼吸,下意识扯住他外套领口的手指轻微抖,完成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热吻。
十秒后,紧贴的嘴唇终于分开,虞伽一边咳嗽喘息一边听到姜则厌靠在她耳边淡声应:“在一起吧。”
那天夜里姜则厌的电话被打爆了,但他一个都没接,因为身心都被霸占着,而那时凌晨的酒店里,床单微微褶皱,浴室玻璃镜上升起的雾气迟迟不散,他们在开着暖气的套房里接吻,而后额头相抵鼻息交缠,姜则厌拨开她黏在颈边的长发,问她身子怎么那么烫,虞伽皱着眉不说话,额间覆着细密的一层薄汗。
而那会儿虞伽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烧。
那夜姜则厌难得没走,抱着她沉沉地睡了一夜,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
窗外天色阴沉灰暗,虞伽百无聊赖地横卧在套房的沙发里啃苹果,姜则厌打开外卖软件问她想吃什么,虞伽小腿叠在他膝盖上,眼睛却专注地放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只回了句随便。
姜则厌没再询问她意见,直接点完餐拍了拍她小腿示意她动一下,因为他那时正要起身去冷柜里拿饮料。
虞伽挺自觉地挪开腿,视线却不自觉地随着他到了不远处的小型冷柜前,看他俯身开冷柜门,看他从里头拿了听可乐出来,手指“咔哒”一声勾过拉环,随后仰头灌了两口。
“帮我拿听雪碧。”
因为这话,姜则厌别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喝不了。”
虞伽刚咬下一口苹果,脸颊徐徐挪着,两秒后将腿边的抱枕砸过去,姜则厌只稍稍侧了侧身子,“嗖”一声,抱枕砸在他身后的墙上,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单手插着兜,笑得挺不要脸。
“身上还烧着喝什么冰饮?”姜则厌说,“等下喝热汤。”
他点了乌鸡枸杞汤,本来以为他养生点给自己喝的,没想到是为她准备的。
“你管好自己,别管我。”
“那怎么行?你睡着之后哼唧了一晚,我听着不也心烦么,”他看着她,“要不是念在你身上有烧,不然你以为能睡得那么安稳?”
“那我想喝奶茶。”
“不行,你喝热茶。”
虞伽嚼苹果的的动作停顿,眼睛一秒也没从他身上挪开,就这样眯着眼看姜则厌拎着罐可乐转身去拿热水壶,随后提着热水壶去水槽边认真冲洗,而可乐全程都跟着他,像是怕虞伽会一时兴起去抢似的。
那时,他正懒洋洋地垂着眼皮把水壶放回电磁炉上,虞伽却在他侧方开口:“酒店热水壶不能用,你不知道?”
“这不洗过了么。”
热水壶开始煮热水,姜则厌站在边上喝一口可乐,随后掏出手机来看外卖送哪儿了,虞伽在这时撩一记长发,坚持道:“反正我不喝。”
“你得喝,”姜则厌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一下,“生病了就得喝热水。”
“姜则厌你故意的吧!”虞伽骂他,“生病了要吃药而不是喝热水。”
烧水壶发出“滋滋”的噪音,姜则厌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隔着三米不到的距离跟她对上视线,与此同时,嘴角轻微向上扬着:“药在路上,别急。”
“……”
等吃过饭后,虞伽被姜则厌强行灌下一整杯温水和两颗药丸,虽然头昏脑热可仍然不想睡,横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姜则厌那时也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新一赛季的NBA,虞伽见不得他闲着,又仗着自己生病所以为所欲为地使唤他,一会儿口渴要喝水,一会儿饿了想吃点心,姜则厌难得有耐心地顺从着她各种有理无理的需求。
虞伽那时觉得生病挺好,巴不得一直病下去,就能伺机使唤他干活,然后,就有感而发地叹一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话落的当下,姜则厌就用一种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瞅着她。
虞伽知道大事不妙,然而下一秒,他果真用那张欠得要命的嘴说:“我喜欢关爱残疾。”
她翻一记白眼,不跟她讲话,继续打游戏,继续使唤他不让他消停下来看球赛,到后来,姜则厌索性把手机放下,也不让她玩手游了,直接抽走她手机塞进裤兜里,虞伽倏地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在他肩上打了两巴掌,让他还手机,姜则厌却泰然自若地坐着,置若罔闻。
“喝热水。”
说这话的时候,他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