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过来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雷米尔顿的手指，然后一巴掌扇在了这个美丽男人的脸颊之上。

瑟瑟双手放在胸前，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红发的美丽男人正转过头，维持着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姿势。

雷米尔顿的睫毛半垂着，湛蓝色瞳孔之中一切扭曲的黑暗和感情都掩盖在红色的睫毛之中。

“你在害怕吗？”

雷米尔顿转过头，直起身，他看着瑟瑟这一副发抖的模样，他冷淡的，像是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他无情地说出瑟瑟最害怕的事情，说出了她一直想念着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知道你害怕，也很思念属于你的那个世界，但是，你已经在这里了，你已经属于我了，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现在，只能生活在这里。”

雷米尔顿的声音淡漠的，一如他的脸庞，他的手指上是和铠甲一样材质的手甲，锐利而危险，捏着瑟瑟下巴的时候，瑟瑟总感觉他的手指只要轻轻一划，就能把她的脖子划出鲜血。

雷米尔顿的声音是如此冷漠，他只是在诉说着事实。

瑟瑟很想反驳，但是她是如此怯懦，在诧异之下扇雷米尔顿巴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在理智回笼之后，实在是无法反驳雷米尔顿或是和他生气——瑟瑟只能依靠雷米尔顿活下去，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是，在平时的相处之中，她在不自觉地讨好雷米尔顿。

连活下去，吃东西都要依附于他人，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对，对不起，我打了你。”所以瑟瑟哭泣着，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对雷米尔顿道歉，她的手还放在胸前，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都是，都是我的错。”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讨好雷米尔顿。

红发的男人将长刀放在瑟瑟前面，示意她抓住。

瑟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跟在雷米尔顿身后亦步亦趋。

她一直很害怕，就算雷米尔顿看着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扭曲和充满了占有欲，或者说，这种感情是喜欢？还是对于美丽之物的觊觎？瑟瑟不知道，她也无法对雷米尔顿恃宠而娇，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个男人。

瑟瑟无法嚣张。

她只能漫无目的跟着雷米尔顿离开，向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总有天使或者怪物来追杀雷米尔顿，瑟瑟不知道雷米尔顿究竟是什么身份，或者说，瑟瑟在交谈之中得知雷米尔顿或许是一位神明，还是一位将这个世界搞得破破烂烂的罪魁祸首，但是她不能做什么，她不是勇者，无法做到屠龙或是杀死大魔王一样的功绩。

“……我们要去哪里？”或许是觉得雷米尔顿不在意还是忘记了之前她的攻击，瑟瑟在行走之间，小心翼翼，声音轻轻发问道。

雷米尔顿头也不回。

“去冥界，我的王国。”

“冥界是哪里？死人在的地方吗？”

“对。”

雷米尔顿的声音简洁，他要带着她去往一条位于圣山的河流，他将抱着她沉入河流，向着冥界的河流而去，从而来到冥界，雷米尔顿所统治的王国。

……失去了权柄的死亡与战争之神无法破开空间回到冥界，雷米尔顿是冥界的新王，他杀死了前任深渊与冥界之王，吞咽下旧王的神格，在去往天界战斗的时候遗失了深渊的权柄，所以现在雷米尔顿只能依靠步行的方式去往连接天界与冥界的圣山。

圣山处于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就连掌管这座山峰的人类帝国都不会涉足，那是只有求道者和神明仙女之类的存在才会去往的地方。

瑟瑟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小心翼翼问着，“那我会死掉吗？”

“……不会。”

雷米尔顿沉默了几秒，回复着瑟瑟。

然后瑟瑟不再发问了，她只是感觉脚上都是水泡，走得又酸又累，但是她不敢说出口祈求一下休息，她走了很久，直到她的腿再也站不稳……然后昏迷了过去。

瑟瑟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是夜晚了。

夜幕满是繁星，月亮是如此孤高清冷，篝火之前，瑟瑟身上是简易的毯子。

瑟瑟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她首先是疑惑毯子是从何而来，又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大舌头忽然舔舐着她的头发，瑟瑟下意识睁开眼睛转头，看到的是一双大大的，圆溜溜的黑眼睛还有巨大的鼻子，“……马？”

瑟瑟感觉嘴巴有些干涩，她这才感觉鞋子被脱下来了，身上被擦拭过也清清爽爽……能为她做些事的，只有那个阴沉的神明。

瑟瑟迷迷糊糊爬起来，踩在鹅卵石碎石上，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小马？”

她来到马匹的身边，摸了摸那匹棕红色的马，“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呀？”她和动物问着不会得到回复的问题，又听见身后传来声音，瑟瑟回头，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