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理好布袋，交给燕居北，便说自己有些累，先回房去了。

燕居北看了眼手里的布袋，又瞧着孟平成把堂屋门也给随手带上了，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但是这么多梨花，该能成功酿好多坛了吧，不过还得记着匀一坛给魏师傅。

等燕居北处理完这一堆梨花，却发现往日还能早晚见着的孟平成，现在是连个影儿都瞧不着，这么忙，估计也快有结果了。

不过酿酒只用去了一半的梨花，剩下的风干了一小些，旁的就又去磨魏师傅教了些梨花糕，梨花茶等等，左右做了许多，也吃不完，想了想也就跟沈九歌熟些，便每次都送些让她尝尝，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络了不少。

“你哥这么忙啊”

“是啊是啊，先前早晚还能待上好一会儿，放课也会说些话，现在你也知道，课也停了，根本见不几面”

沈九歌抿了抿嘴，看着燕居北，虽然总觉得孟平成是有些在躲着她，但是这也是自己的猜测，等问问石无敛看看到底怎样再说，便只开口安慰她，“说不定是被吩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无聊，就来找我聊聊天，我也可闷了”

送走燕居北，回头就瞧见了石无敛，沈九歌笑着看他走近，“让你在外面多晃了会儿，辛苦啦”

“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外面风景也不差”，石无敛拉着沈九歌走回院子，瞧见桌上的糕点，“温燕送来的？”

“是啊”，沈九歌捻来块给石无敛尝了尝，“燕燕多做了些，拿来给我尝尝”

石无敛挑了挑眉，“梨花？”

“是呢，这几样，都掺着些梨花”，沈九歌想了想才开口，“或许，孟平成这些日子真有这么忙吗？”，便把燕居北讲的同石无敛概述了下。

“哦？”石无敛有些惊讶，不过稍稍转了下，笑着安慰沈九歌，“我说呢，近日他身上总带着些梨花香，不打紧，过些日子自己理清就好了”

沈九歌有些狐疑，“你是说？”

石无敛抬手，让沈九歌将手搭上去，领着人往屋里走，“本也不是亲兄妹，他自己没绕过弯来”

“你现在倒是有资格笑别人了”

“哪里的话，我是笑从前的我”

“我也是觉得燕燕像从前的我，总不免有些心疼”

“是我该打，我去敲打孟平成几句，不过也是这几日”

倒真不是刻意躲了这么些天，虽然的的确确前几天是真躲了，可后来城里总是有偷盗抢劫的事儿，一会儿去城东一会儿跑城西，石无敛同温识初还能轮换着，他是实实在在两边跟着的，不过已经使计抓着了团伙里还算重要的人，摸清了他们的习性，准备以身诱敌。

顺利的话，应该是能生辰前赶回去等着燕居北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孟平成在心里笑着，怎么就以为瞒得住自己呢。

梨花酒酿了许多，虽说越放越醇香，但好歹第一坛正好赶上孟平成生辰，燕居北美滋滋地算着，多酿的留着，往后一年拿出一坛来，只会一年比一年好喝。

只是刨的一个个坑再盖上，也太明显了，燕居北在上面都划了个茫字，踏出来看了看，果然好了很多。

只是有酒有菜，好像还缺了礼物，燕居北想到先前夸下的海口，虽然到现在也没开始教呢，但是可不得先有柄剑嘛，想定了，便托沈九歌什么时候出门，捎上自己一道。

过了几日，沈九歌便来寻燕居北了，可巧城主夫人的燃香快要没了，叫洛清酒去山上小院里取，沈九歌本也就是要一同去的，带上燕居北，路上稍铁匠铺停些时间也无妨，左右半天时间便回来了。

燕居北立马就跟着去了，路上才知道，原来之所以城主夫人一直窝在院里不出来，是生小城主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伤了身子。

“燕燕应该知道银蝶吧”，洛清酒总是喜欢多陪着夫人，自然知道的也多一些。

“是那个选伴读的时候出现的银蝶吗？”，燕居北歪了歪头。

“它很奇妙，连城主也只知道如何请它，却不知缘由”，洛清酒叹了口气，“就像个祝福，银蝶选了主人，除非药石无功，总是能拉人回来的”

“不过也只一次”，沈九歌补充了下，“所以可得珍惜，好好保管着”

“保管着？”，还不等燕居北疑惑，车夫笑着朝里间喊了声“铁匠铺到了”，打断了燕居北的疑问，燕居北立马应着跳下车，回头还朝两人招手，“要一起去看看吗？”

“我们便算了”，沈九歌掀起帘子，笑着指向不远处的茶水铺，“我们去那儿等你”

“好，我很快的”，燕居北朝两人摆摆手，转身就进了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