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孟平成只回头捡起剑尖,便就转头走了。
一年后。
因着孟平成后来的倾向,加上洛清酒无意识的愧疚,城主之位自然也越来越偏向石无敛,只是沈九歌微微敛目,瞧着不远处的石无敛,内心总有种微微的错落感。
见石无敛掐了朵花走来,沈九歌扬起笑,偏头任他插在发髻上,“过些日子清酒便要同温识初成亲了,明儿他们要去山上祭拜,我都好久没出门了,也想跟着去解解闷儿”
石无敛只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下去,牵住她手,“好,我多叫些人陪着你”
“好”,沈九歌笑着回握,只是笑意有些浅。
院子里,梨树下。
孟平成坐在石桌旁,刚想勾起笑容,却在下一瞬觉得有些莫名,垂首看向面前的茶盏,过了会,却突然伸手又斟了杯茶,推到对面。
“这柄怎么样?”把剑搁在桌上,施褚华拿起茶喝了口。
“你到底为何执着于给我寻剑”,孟平成对这一点怎么也想不明白,唯一有点关联的,便只能想到自己不舍得丢的两段断剑。
“欠的因”,施褚华倒也没藏着掖着,“其他的我也记不大清了”
“就这柄吧”,孟平成忽然有些累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个什么回答。
“行,那我便告辞了”,施褚华呼出一口气,下一瞬便直接消失在院子里。
孟平成又斟了杯茶,看了半晌,缓缓倒在地上,才起身回屋去了。
许是操心他们二人的婚事,又是在府里忙来忙去,沈九歌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不是有我在呢”,石无敛叹着气扶她到床边,舀了勺汤吹了吹喂她,“你把自己累成这样,清酒她们瞧着也担心”
“也就这几日忙些”,沈九歌就着喝了口,“不过也就是瞧着忙,我多半时间都在陪着清酒唠嗑呢”
沈九歌轻轻推开石无敛伸出汤勺的手,“清酒最近喜酸得很,你叫膳堂的人多买些果脯来,明日成婚时用上两个,好舒服些”
见石无敛没反应,沈九歌又推了推,“怎么好端端发起呆来?可是太累了”
石无敛这才回神,“阿九,这汤已经放凉了,我叫人重新熬碗来”
“行,那你好了喊我”,沈九歌揉了揉眼,有些发困,“我先睡会儿”
“好”,石无敛端起汤碗,带上门,走了出去。
“施褚华已去了青岩村”,来报的人半跪着,面前正是石无敛。
石无敛眯了眯眼,“叫他们把人控好了,明日瞧着焰火行事”
“是”
石无敛伸出掌心,用刀竖着划破手掌,划痕连起掌心的几个纹络,血落地的瞬间,他面前出现的模糊身影,是洛清酒,那血慢慢绵延成丝线,透进洛清酒的身体里。
石无敛却任由血往下滴,一丝一丝的血线,悠荡着一圈一圈笼住青岩村,密不透气,石无敛这才收了手,伤口肉眼可见的慢慢合拢,却没完全合好。
想了想,石无敛面前又多了几个身影,王齐大、苏茹玥,还有几个不大认得清的人。只见那几人缓缓开始融化,一滴一滴,晕成一滩血水,而后慢慢收拢,往上盘旋出几个线端,升腾着绕到石无敛手掌上,一点一点缝合好伤口。
燕居北现在是一种阿飘的形态,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目瞪口呆。
“这几个人本就不在了”,孟归一难得好心解释了下,“他用血筑的假人,如今收回去罢了”
“哦”,燕居北回了一下孟归一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哦豁,是他?”
“这一手玩得真绝啊!”,虽然好像就干倒了一个自己,但是怎么想想还是很气呢。
“唔”,孟归一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递过去一袋零嘴儿,“来点儿?”
燕居北毫不客气,接过去拿了个就往嘴里塞,“你终于问了,可馋死我了”
“他用的也是红尘千丈吗?”,燕居北过去近距离看了眼,“比红尘千丈好像细点,就是有点瘆得慌”
“本源同”,孟归一也跟着飘了过去,“像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