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破
岁,陪旧侯三月,那不便是等同于禁脔吗?
“你不要答应。”周清嘉快声说,“你还差多少钱?”
崔彩衣犹犹豫豫,她自然也不想应的,但用周清嘉的钱,她更是有些做不到。
“说啊。”周清嘉催促,见崔彩衣一直不说,她问:“难道你想去?”
“不!”崔彩衣了当否定,“我不想。”
这三日她一直在奔走,她还是想要搏一搏,可筹来筹去,也只到了两万余两。
“清嘉,可是你,你哪里还有银子呢?”崔彩衣问。
“我当然有银子。”周清嘉直接说,“——我母亲。”
周清嘉说:“我母亲还有一笔嫁妆,是留给我的,里面也有万余两,我可以拿来用,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别的门路。”
崔彩衣喜得出了眼泪,她点头如捣蒜:“一万两便够了,清嘉,谢谢你!”
“你的恩情,我和我爹都不会忘。”
回去的路上,岑霜问道:“姑娘,大娘子竟然还给你备了嫁妆?”
周清嘉情绪有些低,她答:“没有,我编的。”
王氏的嫁妆早就全被周家人给吞掉了,哪里会有她的份。
“那,那姑娘你要去哪里弄银子?!”岑霜慌忙问。
“肯定有办法。”周清嘉喃喃自语一句,“那些田庄,还可以卖了,东京的铺子也可以卖了。”
“可是,这买卖也需时候,听崔娘子的话,这银子今晚就得要啊。”
周清嘉停了脚步,抬头望向那一片暗夜,右肩伤的伤忽然又发作了,无可遏制的痛起来。
她继续往周府的方向走,遥遥看见,一抬抬红木箱笼,正被搬进周府。
这是聘礼。
周清嘉盯着那些箱笼,出神了很久,箱笼好像很多,运送的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
周清嘉直接走过去,明晃晃地从府门进了周府。
她到了厅堂,没有人在这里,她叫住一个丫鬟,让她去通传:“我要见叔母,关于婚事。”
许氏来得很快,不单是因为婚事,更多是因为周清嘉打的周清窈那三个巴掌。
陈氏也来了。
陈氏自那聘礼进府之后,就已经打起了心思,周清嘉如今有齐昀的庇护,她必须要拉近些关系。
许氏正要指责周清嘉怎可动手打人,周清嘉直接说:“这些聘礼,我要五成。还有岑霜的身契。”
“... ...什么?”陈氏许氏二人俱是错愕。
许氏道:“身契便罢了。你是周家娘子,是周家养大的,这些聘礼,本都是周家的。”
周清嘉直视许氏,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去齐家,退婚。”
陈氏大急,要拉住周清嘉的手,却被她躲开了,陈氏温言哄道:“嘉姐儿,你要那么多钱又是做什么用呢?你往后到了齐家就是吃穿不愁,哪里还缺这些。”
“五成,只多不少。”周清嘉定下死话,“要是不愿意,要么我再去齐家大闹一场,退了这场婚,到时候不要说周清窈嫁去齐家,就是寻常高门,周清窈也绝对进不去。”
“要么,我直接自裁,你们便运一具尸体去齐家吧。”
“你!”许氏不可置信,说不出话来。
陈氏想五成便五成吧,她可是周清嘉的嫡母,剩下五成她绝对占大头,于是便对许氏说:“弟妇啊,嘉姐儿既然要,那便给她吧。”
许氏冷笑一声,最后讽刺了一句子:“大嫂真是教得一位好女儿。”
陈氏的脸青红一阵,却也不敢说什么。
周清嘉没理这两位的废话,直接打开那些大红色的箱笼,开始在里面翻找起值钱的东西来。
很幸运的便是,她在其中翻到了一叠银票,周清嘉数了数,面额都是五百两的,但只有十张,她之前还剩下两千两,要凑够一万两,还差三千两。
周清嘉直起身,将散落在胸前的乌发拂到脑后,她忽然又发现有一个漆木盒子,周清嘉手伸入箱笼中打开,是只成色上佳的镯子,金镶玉的。
周清嘉看了一会儿,将镯子塞进衣袖里,不动声色地盖上漆木盒盖,放回原位。
她转身要走,许氏在后面叫住她,语气微有阴沉:“嘉姐儿,你拿钱去做什么?”
周清嘉没有理会,脚步丝毫没有犹豫,一径离开了周家。
许氏差了两个小厮去跟着周清嘉,怎料没多久就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跟丢了。
“没用的东西!”许氏咒骂道。
周清嘉打算将镯子当了。
她没有去东京的大当铺,这镯子成色极佳,想来是齐家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卖到这样惹眼的地方,只怕不出三天就会被齐家人发现。
所以,她去了东京城的一所客栈。
这里住着来自各州的商旅,都是来东京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