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窝边草
夏日,小雨难得淅淅沥沥地下着。在雨水的滋润下,屋外的梧桐树叶绿的发油,精神饱满的姿态宛如萌芽时时分,新生之气,生机勃勃。
“明个就是七夕了。”一位慈祥的奶奶一摇一晃地逗弄着怀里的孙女。
小胖手不知在高兴什么,一舞一舞的,手上刚戴上的叮当镯子也调皮极了,这是奶奶刚从道观求来的。
“囡囡啊,记住每当过了这一日,你将会有个新的开始。”
奶奶念着批语,手里的泼浪鼓叮咚作响,伴着小孩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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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余年年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变得更像鸡窝头了,换回下床时穿反的拖鞋,拉开门。
一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瞬间疯狂涌入自己的鼻腔。
小笼包,是早餐必吃的小笼包,嘿嘿。
“收起你那一副痴汉样。”
一个包子突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刚咬破外皮,一股浓郁的汤汁瞬间填满整个口腔。
“这爆汁的感觉,这鲜香的汤汁,柔软的外皮,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小笼包,就和我以前高中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瞧着余年年像小仓鼠般的腮帮子,左一个,右一个,只有吃某人做的东西的时候才会这样。
“你啊,”闺蜜于宜嘉捏了捏余年年的小脸,“真像只兔子。”
“我不是你的小太阳吗?”
圆圆的眼睛越发圆润,但随着眉毛的压迫,嗯,只有半圆了。
“很凶,这样真的很凶,哈哈哈哈哈。”
望着越发凶狠的眼神,于宜嘉连忙双手举上,一副投降模样。
“我去给你接点水,慢点吃,别噎着。”
接过纯白瓷杯,咕噜地喝上一大口,“嗝,这才是吃饱蛮。”
“哎呦,看来你男朋友没给你吃饱啊。”
于宜嘉戏谑地调侃道,谁知余年年根本不接茬,一本正经地回道,“他每次都带我吃西餐,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吃的。”
随后,又是吧啦吧啦的吐槽。一会儿他是不是不爱我,一会儿他肯定很爱我…听得于宜嘉头大。
“好了,不聊他了。”
瞧着于宜嘉一副我想死的神态,余年年竭力控制疯狂上扬的嘴角,结束了这个有点恶心人的话题,谁让你逗我的。
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了于宜嘉刚松口气的嘴里。
“你吃吧,我还有点策划没搞完,冰箱里有椰汁。”
于宜嘉是最爱喝椰汁的,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作为和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余年年从来没有想明白过这一点。
也不是没有问过,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好像是和一个人有关。
怎么又想到这个了,余年年晃了晃头,书房和厨房离得有些近,便顺路给她倒上一杯,放在案板。
“自己来拿啊。”
“知道了。”
蓝色的,湛蓝如大海的杯子,于宜嘉不知想到什么,苦笑了两声,嘴里的清甜的椰汁有些发苦。
略微一侧身,便刚好可以从缝隙间看到余年年撇着嘴,敲着键盘的模样。
自然卷的头发绕成一朵朵丝球,圆润的眼睛含着时常含着水光,亮晶晶的。
侧脸的睫毛像是已经被打理过,骄傲地上扬着,似极了它的主人。
但是她的主人却在某些人上栽了跟头。
“咚咚”
“我可以进来看看记者大人撰稿吗?”
余年年轻咳了一声,嗓音压低,“当然可以了,美丽的小姐。”
而后竟还站起来,做出一副邀请的姿势。
“你做的选题蛮有意思的啊。”
于宜嘉翻看着电脑,还不时地打上批注,她是负责的编辑。
虽然这年头记者、编辑的工作任务边界有些模糊,记者当编辑用的事常有,但是总还是需要一个别名写在责编处的。
“那可不,我做的选题可恰是符合当下话题度的。”
余年年滑动着鼠标讲解着自己的创新内容,“女性的困境,从未消失过的,只是随着最近的女性意识的觉醒,所以看上去少了点,实则不然啊。”
借着喝水的动作,目光隐晦地观察了下于宜嘉的脸色。
呼,没有变化。
作为对方从小到大的朋友,余年年自然知道对方名字的由来,宜嘉、宜家。
“年年,当个家庭主妇真的好吗?”
少女时的二人经常讨论的问题,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两种立场的声音充斥在余年年的耳边,弄得她有些耳鸣,以至于没有听见于宜嘉的喃喃声。
“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