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出去的钱太多,以致于收到七百多文的铜板时倾婳竟然感觉不到喜悦。
呜呜。
阿玘太能花钱了。
倾婳心疼,午后起得都比平常早了一刻钟。
阿玘去后院开菜地,倾婳去瞧了一眼,发现自己帮不上忙,只好挑一把野草过去喂鸡仔,然后回到槐树下继续刺绣。
李玄玘翻完地,背上竹筐到前院,“婳婳,我去山上挖竹笋,马上回来。”
倾婳沉迷刺绣做头花,敷衍地嗯两声表示知道。
李玄玘挖一筐笋回来,又去河边一趟提了几条鱼,到柳三婶子家换了十来个鸡蛋,然后问村长家请教如何腌制酸笋。
等回到家,倾婳已经绣好了芙蓉帕子,又缝了两只头花打了一只络子,现下正在厨房炖肉。
李玄玘将鱼挂在檐下,循着香气进了厨房,“婳婳,婶子给了只南瓜和一坨芋头。”
倾婳忙中抬头,杏眸亮晶晶的。
南瓜和芋头,明天可以做一个香芋南瓜丸。前日惦记着的槐花饺子一直没吃,正好阿玘买了五花肉,她炖肉的时候刻意留了一块。
红烧肉又香又甜,倾婳不小心吃撑,被阿玘拽着在院里转了好多圈。好不容易水烧开,倾婳欢喜地撒开阿玘的手,走了一身的汗太难受了。
李玄玘摇头失笑,进屋兑好水,叫倾婳进来洗澡。后院也晒了水,李玄玘站在竹架下,用温水混着山泉水冲洗。
倾婳一张俏脸在热气熏腾下越发粉嫩娇艳,洗完澡拿着帕子去槐树下擦干头发。
伴着入夜微凉的晚风,当真舒服。
李玄玘估摸着倾婳沐浴的时间,套上内衫去前院倒水,见倾婳还在擦头,主动过去接下帕子,“我来。”
倾婳头发不多,但长及后腰,颜色偏黄,发质细软。
就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毛茸茸软乎乎的。
阿玘的动作轻柔,倾婳呆呆看着一个地方,舒服得险些睡过去。
“起风了,婳婳,该进屋了。”李玄玘将帕子搭在槐树枝上,见倾婳昏昏欲睡,干脆将人拦腰抱起。
倾婳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环上阿玘的脖颈。
她刚刚还以为是地动。
倾婳像只受惊的兔子,险些快忘了呼吸。
李玄玘紧了紧倾婳的腰肢,“婳婳,该回屋了。”
倾婳回神,靠在阿玘的肩膀上,弱弱点头。
随着倾婳的靠近,阵阵馨香蹿到李玄玘的鼻息间,后背倏地升起一片燥热。
李玄玘将倾婳放在床上,目光落在倾婳殷红的唇上,指腹轻轻摩挲,嗓音一片沙哑,“婳婳。”
阿玘的指腹滚烫,倾婳不由瑟缩。
她怯生生的神情让李玄玘一下想到初见倾婳的那一幕,黑眸中情绪翻滚,对着那双红唇狠狠压下去。
唔……
倾婳葱白的指尖无意识收紧,攥紧阿玘的内衫,杏眸微阖,绯红的眼尾滑下一道泪痕。
她快不能呼吸了……
阿玘……
……
薄薄的床板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让倾婳几乎觉得下一秒便会倒塌。
李玄玘心知倾婳多看重家中物什,便抱着倾婳到地下来。
……
次日,两人都起晚了。
院门响了几下都没人应,柳张氏晃了晃扇子,“怪了,这别不是一起去山上了吧?”
李玄玘半上午醒过来,轻轻下床,先去灶房烧了一锅鱼汤,然后才背着竹筐上山下河。
等到回家,倾婳还是没醒。
李玄玘便摘了一盆槐花,洗干净,和面剁肉馅包饺子。
灶上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李玄玘抽空到窗户下瞧了一眼,倾婳似是累极了连睡颜都带着丝疲惫。
李玄玘懊恼自己不知轻重,但……
只希望婳婳醒过来别恼他。
半下午时分,倾婳终于醒过来,两眼无神地盯着床柱上晃动的竹鸟。看了没半晌,竟又有睡过去的迹象。
好在李玄玘时不时到窗户下过来瞧一眼,及时出声,“婳婳,锅里有鱼汤,还有你想吃的槐花饺子。”
倾婳缓缓转头,看到了窗户后笑得殷勤的阿玘。
可是她好困。
倾婳揉着眼睛爬起来。
李玄玘连忙备好热毛巾和茶水进屋,伺候倾婳洗漱,又马不停蹄端来鱼汤和饺子,“我还烧了兔肉,待会儿婳婳再吃几口。”
倾婳摸摸肚子,她快饿死了,于是点点头。
几乎用完饭,外面天色就渐渐暗下来,倾婳靠在床头朝外看了一眼,心里委屈。
都怪阿玘。
今天她只编了两条络子。
院门被敲响,李玄玘过去开门,“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