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飘絮随风，光晕

“Saray？Saray？”裴少轩将一杯红茶放在苏佑慧的面前，唤了她几声，却见女孩还是呆呆看着书，似是专注看书，实则思绪飘远——书页哗啦啦被风翻过，她仍旧呆呆看着。

裴少轩在她身畔坐下，将她手中的书抢了过来。

“诶！”苏佑慧一下回过神来，伸手便要把书夺过来，却见裴少轩在她身旁坐着，“Ryan？你怎么……嗯，下课了吗？”

裴少轩默然不作答，只是看着她。苏佑慧被他看的怪怪的，鼓起腮帮：“喂！你聋了啊！”

而裴少轩却突然凑近她，狡黠说道：“脸上红潮未退，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目光呆滞，没有神采——综合以上，Saray，你是不是在想昨天那个金月夜？”

苏佑慧先是一愣，后劈手将书夺了回来，“不要瞎说！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

裴少轩耸耸肩：“Ok，ok，你们纯洁，你们极其纯洁。是我这个思想龌龊的人，把你们纯洁如白纸的关系上面沾上了黑点。”

苏佑慧看了他一眼，说道：“Ryan，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把你‘龌龊’的想法广泛传播的话，我会让你外形变得和思想一样龌龊！”

“我了解。劈腿的人都会怕被男朋友知道的。”裴少轩一脸深知内情的模样，双手背在脑后，毫不在意说道，“其实，我感觉这件事很容易解决，你直接跟男朋友说，你喜欢上别人了，不就行了？”

“我再说一遍，我和他只是同学！”苏佑慧似乎真有些生气了，单手指着他，“你要是再乱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Ok，ok，我错了。”裴少轩双手合十，一副认错的模样，复而抬眸看向她，“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今天来学校干什么的？”

“呃？”

“今天没有课，你坐在教室里，坐半天干什么？”裴少轩一字一句问道。

“呃……”苏佑慧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繁乱的书……一如自己乱了的心情。裴少轩浅浅摇了摇头，似是语重心长般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Saray，不要放跑自己心里装着的人。”苏佑慧抬眸，略微疑惑的看向他，裴少轩蓝色的眸子里似是装满了蔚蓝的忧伤，但也只是一瞬间，便也消失不见。

但仅仅是那一瞬间，让苏佑慧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待到苏佑慧回过神，裴少轩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他顿了顿脚，抬眸看了看一个方向，然后，抬腿便走。

苏佑慧紧紧握着双手，驻足在那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知道答案又怎么样？她……已经放跑了，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与人无尤。金月夜没有错，羽更没有错。他们都在倾尽心力来爱护她。保护她，且尊重她所走的每一步。金月夜毒舌阳光，也会在她选择羽的时候，大方退出。羽温润如玉，也会在她为了金月夜流泪的一次次中，默然给予坚实的臂膀。

六年来，一次次的见面，PK，交织成难以捋顺的红线，丝丝缠绕，把她束缚的喘不过气来。她不愿意辜负任何一人，却往往伤害着每一人。

譬如此刻，作为李哲羽女朋友的她，元应该全心全意对待羽的那份真情。而她……却为了另一个人，魂不守舍，独坐教室。

她甩了金月夜，裁掉了他的爱恋和希望。她跟了李哲羽，却辜负着他的一心一意。她颓然坐在座位上，闭上了双眸：“上帝爷爷，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她没办法说，对金月夜没有感情……也没有办法伤害为她保驾护航至今的羽，她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啊……

站在教室外面，一个颀长的身影默默看着女孩，她的一举一动渗入到他褐色的眸子中。大手微微紧握，随即，缓缓放开……他默默转身，走向走廊的出口，身形微微颤抖，步伐不稳，却仍旧不回头，默默离开。

“噗……”另一方，美式阁楼里，正在喝着红茶的洛溪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对面金月夜一脸……

“金月夜！你脑子秀逗了啊……咳咳，你再说一遍？！”洛谖急急将茶搁下，使劲摇着金月夜的双肩说道，“给小姐我再说一遍！！”

金月夜黑着脸拿纸巾擦了擦遭她茶水荼毒的面部肌肤，将她的爪子顺带扒拉下去：“我说，你跟我交往。怎么样？”

洛谖左看看他，右看看他，上看看他，下看看他，然后严肃说道：“这位兄台，你是否在仓库呆的大脑缺氧，所以口不择言！”

金月夜瞥了她一眼：“我很正常，很清醒的在跟你说，跟我交往。”

洛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纤纤小腿搁在椅子上，一只手划着琉璃桌面：“金月夜，你要是脑袋被开水烫了，就自己治治，别在这欲求不满的找人乱套！荷尔蒙分泌过剩，还是昨天苏佑慧给你什么刺激了？嗯？”

金月夜紧紧攥着手，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看向洛谖：“我再说第四遍，和……”

“停停停！”洛谖急忙做“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