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上)
到答婚书,好不好?”
我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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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送走棠少,我的心里空落了一大截。
一整日无聊,洗衣做饭,练剑喂马,写答婚书。
“女如霜,年过双十,未阚礼则,承贤第棠少,未有伉俪,愿存姻好,愿托高援,谨回姻媒如宗政氏,敢不敬从。如霜白。”
答婚书的落款——许如霜。
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的路姓,是爷爷给我的。我念爷爷的养育之恩,如今改了姓名,我也依然是爷爷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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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还在想剩下至少半月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时,院门被“啪啪”地砸响。
我第一反应是冯远辰,但不应该是他,他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叫门。
心里有点慌,犹豫着要不要去应门。
“许娘子!”门外传来刘婶焦急又故意压低的声音,“快开门许娘子!”
本就慌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将门栓拉开,打开了一条缝,谁知刘婶直接推门冲进来,撞了我一个踉跄。她回身闭上门,拉着我耳语——虽说是耳语,嗓门依然不小,“快随我走!有人抓你!”
什么?
我狐疑地看她。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一扫,又急道:“把你的男装换上!”她推了一把我,又拽回来,“来不及了,拿上去我家!”
我被她的焦急感染,来不及问是何事了,毕竟以我目前的处境,什么都会发生。急忙去拽了一套男装出来随她出了门。她又叮嘱我锁好门。
路上,她拉着我继续耳语:“方才我听街头的张娘子说,几个壮汉挨个敲门搜家,拿了个画像,听她说的样子,我觉着像你!”
“是什么人?随便就能搜人家?”
“哎呀虽然没有令牌但一看就是官家人,谁敢惹哦!”
“是府兵吗?”
“那肯定不是!”
是宫里的人吗?兰兮被人发现了?我那被刘婶攥着的手,已经止不住地颤抖。
“别慌,许娘子。我们这里啊,以前赤隶人一会儿抓壮丁,一会儿抓女人,藏人的事情我拿手!”
我随她冲进她家卧房,她将孩子们撵了出去,招呼我快快换上男装,我刚换好,就被她拉去了后院。
她指着墙角边的一个破木门,“快钻到炕洞里!我家炕里我打扫干净的不太脏。”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都依着她说的做。
这炕洞不算小,我稍微挤着点就爬进去了,也没有想象中被炉灰呛着,看来打扫得确实干净。
“你们没看到娘子进来,听到没有?”外面刘婶喝道,紧接着孩子们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不知道……”
接着听见炕洞旁边扫地的声音。
我这会子才慢慢冷静下来。慢慢地在炕洞里蜷好。洞里极黑,只有那扇小门透进几缕微弱的光。
真的是来抓我的?
如果是卫弘的人,大可以直接下旨公开搜捕,不必如此莫名。
如果不是,那会是谁呢?
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找人,必是能压下事的主。
……
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卫珣!
他本就知道我要逃出宫,韩奕又是与他一条心的。可是他抓我又为何?因为我“定天下”?
可笑。
突然间,前院的狗吠起来,我听见刘婶跑过去,连带着骂狗。
“咣咣咣!”
砸门声已然响起,不一会儿吱呀一声开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一个粗粝的男子嗓音响起。
外面静默了一会儿,刘婶:“没见过。”
“搜!”那男子喝道。
还好,他们搜查还算有章法,没有砸人东西。
听到炕外面渐近的脚步声,我的心越跳越快,死死地盯着那小扇炕洞门,我也尽量地往角落里缩。
此时的我已经适应炕洞里的黑暗,映着小门上的光,能看见我的额边飘落下的发丝,随着我的呼吸微微地荡漾,扫得脸颊很痒,可我不敢动。
我听见他们在卧房里翻腾,有人踩上了炕,似是将被褥和柜门都掀开了,好一阵子才出去。
“孩子怎么回事?你孩子这么小?”依然是那粗粝男声问道。
“这几个是孙儿。”刘婶答。
“就你一个人带?”
“儿媳妇前年病死了。”
“其他人呢?”
“掌柜的和儿子走驼队去了。”
“小孩,见过这个女人没有?”
“没有……”
“不认识!”
“……”
“他妈的。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