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娘藏着的酒跑到离家远远的山沟沟里,捉鱼、爬树、和其他妖精吃酒嬉闹是样样不落。更何况梳头穿衣这种事,就算是自己不会或者是做不好,但只要一个小小的法术就什么都解决啦,有何必他人动手呢,自己又不是那些软弱无能的富贵千金小姐。
但见方言舟说着就真跪坐在自己身后,要替自己挽发,她心里还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是惊喜?是感动?是难以置信?还是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可就连阿爹阿娘都极少亲自给自己梳头。反观方言舟也不知是从哪掏出把便宜梳子,竟真有模有样给她梳起头。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怕弄疼她,但反而弄得木卿一痒痒的,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
他沉沉的嗓音滚滚而来,就在自己的身后,近在咫尺。木卿一心里一紧,竟是自耳根而来,觉得自己脸颊都变得滚烫滚烫。直至结束,方言舟拿来镜子端放在她面前看,她才发觉自己发间竟徒然多出一枚精巧的白岫弯月簪。
他何曾时候买的簪子?
木卿一扭头看他,皱眉皱得快要挤到了一块,她像是有些难以接受,又像是有些痛心疾首。
方言舟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给她挑的簪子,却谁知她半抬起颤抖着的双手,一时竟是不敢直接触碰那白岫弯月簪,“钱……我的钱都被这个簪子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