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
要到了。”
“采薇,你唬人。”封夷抢了落盈想说的心里话。
“御剑白学了!”木心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一眼封夷。
落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诶?不是,那我们走了这么久是做甚?”
“你傻了吧,才走了几百米。看来很久没走路,脑子出问题咯。”木心只要能抓住一点儿马脚,嘴巴便不饶人。好似他不损人,心里就不痛快,也有点想报复那跪了一夜之仇的意思。
但每每成为他口下炮灰的,唯有既无辜又不无辜的两人——落盈和封夷。
落盈这脸上又是红肿痒疼,莫名又挨了顿骂,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也不管识不识路,拔出剑来,就御剑赌气离去。
“诶……落盈,你那么快干嘛?”采薇看见落盈一袭白纱斗笠消失在了深林里,也御剑前去追她。
“诶……等等我呀!”封夷在后面吼道。
一行人就在打闹嬉笑中,到达了西洲。
石门缠绕着嫩叶繁枝,缤纷色彩的月季盛开在一片绿色中,红的似火,粉的似霞。
石门上方中央刻着简簿体“西洲”,左右两旁站着一列穿着铁盔甲的侍卫,右边佩剑。
“何人?”侍卫拔剑而起,似被惹毛了的公鸡。
“西洲采薇郡主。”采薇把令牌从玄乎袋里摸了出来,出示。黄金做的,雕刻着两三朵月季。
那帮侍卫听了,纷纷收剑单膝下跪,恭敬道:“采薇郡主好。”
“都起来吧,给我皇兄传个消息,就说我到了,明日见他。”
“好的,郡主。”侍卫一个个起身,打开了石门,里面的繁华景象幕幕入眼。
瞧见前面的侍卫招呼了下最后那个侍卫,那侍卫忙慌慌地奔进城里,消失在暮色中。
明明已经是黄昏时刻,天边琥珀色的云,丹色的晚霞。街上依旧是吵吵闹闹,很是热闹不减。
“卖胭脂咯,上好的胭脂,月份牌的水粉胭脂。”
“卖花咯,月季,牡丹,百合……”
“卖蔬菜咯,今日清晨新摘的。”
“卖水果啦,甜的,水分多。”
“卖珠钗咯。”
“…………”
“这西洲可真热闹,这么晚了,还有人摆摊。”封夷眼睛瞟着街上卖胭脂水粉的美人,那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西洲是花国最热的地方,人们很少白天出来卖东西的,一般都是傍晚才开张。”采薇看着熟悉的街头小巷,回味起以往的点滴。
“我很好奇啊,采薇,这都晚上了,为何不直接回皇宫呢,见见你皇兄呗,你不想他么?”虽然采薇很少在她面前提起皇兄,但都是亲人,又离家三年,不可能不想念。
“明日就见着了,不急这一时。”采薇搂着落盈的肩膀,亲密得很。
今夜不回去主要还是他那皇兄,年轻力盛,欲望颇多,儿时她还小,就老是听到皇兄寝宫里,传来女人尖叫和哭泣声,夜不能寐。
当时她还很单纯,以为是那个宫女不听话,皇兄责罚呢。大了自然什么都懂了,这时回去,无疑是破坏皇兄的雅致。
虽然那些妃嫔个个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但都是百合之向。行房中之事,不过也是为了花国皇室传宗接代罢了。
经常可以看见今儿哪个贵妃,招了个貌美的贴身宫女,明日又接了个风骚舞女回房。
尽管在这样颇盛女风的皇都长大,她心若磐石,稳住了自己的性取向。
她永远忘不了七岁那年,找皇额娘吟诵今日背的古诗,竟不小心撞见了自己的亲生娘亲和奶娘在行床笫之事。
那一冲击,似狂风暴雨,翻江倒海,撂倒了她的三观,爹娘恩爱似乎只是假象。
自此她不屑女女闺中之事,取向也自然是正常的。
过了片刻,木心在一个红瓦楼阁前停了下来,里面传来扑鼻的菜香,道: “这飘香楼不错,今晚儿就再这歇儿着吧。”
见其余人没有异议,选了靠窗的好位置坐下来,黄竹窗棂,外面是一墙的红蔷薇,低头细嗅花香。
“哟,客官儿,吃些什么菜啊?”小二左肩上搭着抹布,半弓身子,满面油光,汗滴布额,笑脸盈盈。
“你们这儿什么好吃,尽管上来,不挑,别太辣就好。”木心环了一眼周遭的满满的客人,都有说有笑,菜看起来也很是可口,口碑应该不错。
“好嘞,稍等。”小二拿下褪色的抹布,又擦了擦桌子,给五位客人掺茶倒水,挂着笑脸,跑到后厨喊了几声。
“封夷,你先把钱给了。”木心掏出千面的亚子,递给他,等会儿人多,结账太挤,浪费时间。
“等等,再要四间上房。”木心把给出去的亚子收了回来,换成万面的。
“嘚儿,仙师。”封夷快速拿了钱,就朝掌柜那走去,生怕到嘴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