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见不到小木心了,心里生出伤感来,弯腰低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后木心长大了,不能用“嗷”,知道了吗?要去掉这个习惯。”
他甜甜的一笑,攀住了她的大膝盖:“知道了,娘亲嗷。”
发现落盈微微皱眉,又改嘴道,“娘亲,知道了。”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都不要忘记待人宽厚,温润有礼,秉持正道。”落盈不知为何,这十二字是曾经木心教导过他们的,现在却反过来教导幼时的他。
木心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答话。外面热闹的奏乐声骤停,便是月皓忽然现身在了她的婚房里,一脸忧色,赶走了那些多余的仙女。
落盈桌上的白色头纱还没戴,就起身迎接,她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不然月皓不会这么慌。
“鹿……鹿鸣,他戴着一群魔将,杀……杀上了捷銮殿。”月皓手扶着桌子,勉强站得稳,脸色惨白。
这时,窗外黑云密布,妖风大作,一扇扇木窗被风狠狠掀开,将桌上的一套茶具和花瓶都吹翻倒地,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月皓深知为爱成魔,也只能由爱而回正道,将平日里压制鹿鸣煞气的两件宝物,元昧珠和黄金龙冠递给了她。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成了魔头,只有……你能压抑。”
“我知道。”
落盈心里如雷震鼓,慌张地将月皓扶在床上躺着,让木心好好照料。自己拿了东西,就化成一道蓝光消失。
捷銮殿上,原本宴请的宾客都死得死,伤得伤,有些害怕直接逃荒。酒水瓜果胡乱地洒了一地,凄惨的喊叫声凌绝于顶。
她一到殿上,就被魔兵抓住,禁锢了行为。
凤龙椅上,天帝天妃经常执政的地方,却是两具血流不止的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尸体。
寒舟一身染了血的白袍,镶着金丝,插了冠的一头柔顺的青丝,已经零散在空中,遮挡了他的视线,可还是瞥得见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眼角流出,化成一道银线,滴在装着鲜血的地上。
鹿鸣卸下了他最爱的红衣,换上了象征着魔尊的一袭黑衣。
面无表情地踢开了阻挡着的寒舟,两手一伸,利爪冒出,就刨开了脆弱的□□,取出了他爹娘的两颗停止跳动的心脏,轻轻一划,掏出了里面血淋淋的魂珠,握在手里。
“不!!!”寒舟眼含泪水,撕心裂肺地吼着,“那是……父皇和母妃,阿弟。”
被寒舟这一唤,披散着杂发,刚组装好肉身的鹿鸣,紧握魂珠的双手微微一颤,还是捏碎了,那圆滚滚的魂珠,化成了一捧黄沙,随风而扬。
“为什么……为什么?阿弟……”寒舟猛地一砸地板,支撑大殿的柱子抖了几下,直直地望着他,质问他。
一阵风拂过,夹杂着爹娘的魂灰,仿佛是对他最后的眷恋,最后的抚摸,眼角的泪珠又被逼得多了几颗。
他不懂,鹿鸣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亲手杀了双亲,如果不是母后死活不要他出手,不是他对他仍有兄弟血亲的怀念,他可能就要唤出“玄冰”向他痛下杀手。
鹿鸣的脸上是支离破碎的肉片,还有未愈合的痕迹,明显还看得出人形。他径直朝寒舟走去,用□□沾着鲜血的脚趾,勾起他的下巴,一双血眸全是黑色的煞气。
“为什么?”鹿鸣冷哼了一声。
“可笑至极。”他的后槽牙咬紧,一字一顿地注视着寒舟讲,“我恨你,我恨你!”
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后抓他的脖子,将无力反驳的他曾经最要好的兄长,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爱你,爹娘如是,棠棠亦是。你……已经有了他们的宠爱,为什么还要抢走我唯一的念想呢!”
鹿鸣的情绪已经恶化到了极点,无法控制,从嘴里溅出的唾沫喷洒在寒舟的脸上,贴着他的耳朵,表情狰狞。
“知道我为什么不第一个杀死你吗?因为那样对你来说太轻松了,我要折磨你,看着你痛苦地死去。”
落盈自升仙已来,听觉就很发达,就算离那么远,还是听得见他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几乎痛哭地叫出来。
“不……不要……”
鹿鸣的耳朵很敏感,微微一动,转头看向了她。一个勾手,那些魔兵就被控制住了一般,押着她走近他。
“棠棠,你当着他的面说爱我,我就放过他。”
鹿鸣疯狂又爱惜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让他日思夜想的脸,陪他渡过那段在天牢里噩梦般日子的情感寄托者,又伸舌舔了舔她挂在脸上咸咸的眼泪。
他一脸兴奋,仿若喝了几缸琼浆玉液,醉得不轻。
而被他掐着喉咙的寒舟则是一脸痛苦,好看的五官拧成了一团,白皙的脸蛋因为缺氧而泛出致命的红,眼神失落而又绝望地从碎发的缝隙中递向她,艰难地特别小幅度地摇着头,从压迫的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音节,拼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