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
叶怀柔乞求天妃无果,她道:“人之生死,神仙断不可插手,不然会破坏命格,恐遭反噬。”
回到落府,却未料落盈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以为是神灵听到了她的祷告,赐予机会让她俩再叙母女情。
落盈虽是身子有所好转,但魑魅草的毒性很强,仍有余毒残留在她的肝肺里,导致她浑身乏力,稍微活动一下就呼吸不畅。
“依老夫看,女娃儿这体魄虚空,不如与良人定亲,冲冲晦气。”破阵子是北垠城最为灵通广大的算命先生,每次卜的卦象都能预知未来。
“先生说的对,这次就是未听先生的劝告,想着冰节带小女出去逛逛,才招致这般祸患,险些丢了小命。”落岩的大拇指紧扣玉扳手,神情严肃。
叶怀柔发问:“那何为良人?”
“九月九日出生的男儿阳气最盛,能驱除邪祟。”破阵子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白胡须,又掐指一算,“伏山而居,向阳而生,既有山神庇护,又有太阳神照耀,亦谓良人所在之地。”
落岩本是商贾出身,自是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一脸疑惑。
破阵子一副天机不可泄露之态,摆了摆手,退出了房门。
“夫君,我们不妨派下人去收集每家每户的男儿生辰信息,多留意下九月九日这天出生的少年。”
“全听夫人吩咐。”落岩离开饮冰室,随意招呼了三分之二的男仆,将任务安排了下去。
自从落盈这次大病之后,叶怀柔整天把她当个病秧子一样对待,又是整日喝中药调养身子,又是天天熬鸡汤给她滋补。
这半月,可是把落盈那瘦下来的身形又养回了原样,不过天天吃这些又苦又没味的东西,吃得落盈都要烦死了。
望着小翠又端进来了一碗浓稠且跟锅底一般黝黑的中药,落盈痛苦得眉头紧皱:“怎么没完没了啊!我不想喝了。”
“小姐,良药苦口啊,早点好起来,才能去见你的絮哥哥。”小翠瞧着中药还冒着腾腾热气,搁置在方桌上,站在落盈一旁。
“说的也是。”落盈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她生病了,絮哥哥这三月来未曾探望她,怕不是被别的小女娘勾了魂,忘掉她了。
“不过,小姐。原谅小翠多嘴,我那日听墙角,听到夫人和老爷准备给你招姑爷,冲喜呢。”
“什么?!”气得落盈捂住胸口站了起来,她将双手牢牢按在桌上,才勉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怪不得,近日里,家丁少了这么多,我还以为爹爹节省开支呢。”
“不行!我得去找爹爹说说理。”落盈撇下汤药,穿着单薄的衣裳,就准备离开闺房,却被小翠拦住了去路。
“小姐,使不得,到时候夫人又要说我多嚼舌根,惩罚我。”
落盈从小就乖巧懂事,爹娘的那些教导她都谨记在心,才一直待在府中,从不乱跑,惹事生非。
可也是这样,她身边的好友甚少,尤其是在院中荡秋千时,听到院外那些街边孩童的打闹嬉笑声,她是何其羡慕。
想到小翠这唯一伴她长大的女娘,她心软了,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若是真找爹娘闹,小翠难逃挨打。
退回到原地坐着,将热气退却的中药,两三下喝入了腹中,许是这些天喝中药喝惯了,她竟觉得苦味少了一分。
“小翠,你任务完成了,早些就寝吧。”落盈将空碗举起来,示意小翠离开。
“诺,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小翠深知小姐虽为富贵命,但关乎情爱,也不能自行做主。
看着小翠离开,落盈立刻本性暴露,用手扣嗓子眼,将药全吐在了渣斗中。
“唉,娘亲就是大骗子,明明交换了定情信物,还要变卦,这药不喝也罢。”落盈叉腰站着,活像一只发毛的小猫 。
嘴里清淡的菜吃惯了,总觉得少些味道,便道:“要是可以吃火锅就好了,再不济,吃碗酸汤馄饨也行。”
尔后,屋顶传来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惹得落盈以为是老鼠在房顶上乱窜,生气地吼道:“耗子,别以为我逮不到你,要是被本小姐逮住了,就把你做成麻辣耗子吃掉。”
正值戌时,夜晚没精打采的,像倾泻了一盆墨水,从东边洒向西边。
头顶的一方瓦片被掀开,漏出自然的月光,还有些白雪随之飘落,带着冬季的寒冷,冻得她瑟瑟发抖,躲在了火炉旁取暖。
眼神依旧警惕着盯着那破烂处,盯得她双眸充血,直至从天而降的是,一个竹篮子被绳子吊住,逐渐下滑,平稳地降落在桌子上。
辣椒扑鼻而来的香味,刺激着落盈的味蕾,馋得她口腔分泌唾液。
“谁是耗子啊?”南晚絮为了方便夜间行动,几乎都穿着黑衣,夜夜匍匐在她的屋顶,监督她吃药,谁叫她今夜如此不乖,让他都坐不住了,“盈儿,好好喝药,才能好得快。”
落盈一个健步如飞,蹦到了刚落地的南晚絮怀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