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县(五)
当然知道。”乞丐眼珠子转了转,“只不过…”
话未说完,一银子从天而降。
乞丐眼疾手快抓住了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露出不知多少天未洗漱的黄牙,赵荷珠见到不免捂住鼻子往后退了退。
“可以说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乞丐不停抚摸碗中的银子,“她们啊,都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她们都怀孕了。”
二人脸上都闪过震惊。
“怀孕,”赵荷珠用衣袖捂住鼻子,闷声闷气问道:“怪不得那些人家不愿意告诉我们。那采花贼这么厉害,让所有被采花的女子怀孕?”
乞丐竖起食指瑶了摇,看了紧关的大门好几眼,才慢悠悠说:“姑娘可不知啊!采花贼再厉害也不能让每一个被采花的女子受孕。”
“我猜啊…”乞丐又停止说话,吊着二人。
又一银子被丢在了地上,只不过不是陈孤晴丢的,是赵荷珠丢的。
“快说,我银子多的是。”
“多谢姑娘,”乞丐紧紧撮紧了银子,“我猜啊,根本没有采花贼,都是那些女子为了躲避世人而瞎说的。”
陈孤晴跟赵荷珠对视一眼,采花贼肯定是真是存在的。
“还有呢?”赵荷珠催促道。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姐姐,我们该去哪里?”赵荷珠问。
陈孤晴盯着乞丐,问了一句话。
*
跟着乞丐的指示,二人来到了乞丐最多的地方,一个破庙。
赵荷珠紧紧跟在陈孤晴后面,寸步不离。身为县令府中娇生惯养的小姐,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简陋而肮脏的环境。
倒塌的神像,满屋的蜘蛛网,肮脏的乞丐,腐烂的食物……这一切一切都让赵荷珠心生害怕。
陈孤晴见怪不怪,她手指间夹着一银子,平静到:“看到我手中的银子了吗?谁说出采花贼的信息最多,那么这银子就归谁。”
陈孤晴的话就像了一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河流中,惊到了睡中的鱼。
“我先说…”
“我来…”
平静的庙中瞬间热闹起来。乞丐们七嘴八舌。就像是许多蜜蜂在耳边不停飞一样。
赵荷珠眼里全是疑惑,皱起了眉,倾耳去听发现无果后眼巴巴看着陈孤晴。
许久,庙里又重新恢复安静。每个乞丐对拿到银子都是充满信心。乞丐混迹于正宁县每个地方,每个动静他们都知道一些。
“所以你们认为,采花贼不是第一次就出现的?”
“对啊,姑娘。”一衣衫褴褛的老人抱着怀中幼童,“一晚,我出去寻找我这调皮的孙子,在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紧紧盯着一处,我一看,发现几个黑衣人一起进了那府中。”
“后面没多久,我就听那姑娘疯掉了。她父母带着她离开了县。”
“辛好我这乖孙不会说话,要不然被发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荷珠看了看躺在老人怀中的孙子,他发出“呀呀”的声音傻笑玩着爷爷下巴上的胡子。
“你们见到他的时间是何时?”
“几个月前。”
“一年前。”
…………
最早是八年前,陈孤晴陷入沉思,最近采花贼被人知晓不过是三个月前。
为何这么久了才被发现呢?明明之前都掩盖的很好,而且,这三个月,采花贼去哪家哪家姑娘就怀孕,这不太可能。
陈孤晴脑中又想起了拒绝她们家人眼中的痛苦不像是造假。假设,姑娘怀孕是真,采花贼最近才出现,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采花贼是故意的,故意让别人知晓,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姐姐,姐姐。”赵荷珠的喊声让陈孤晴回了神。
看着紧盯银子的众人,陈孤晴把银子扔给老人,又掏出几枚银子丢给了几人。
“走吧。”
天色已晚,她们决定回府休息。
“姐姐,你知道采花贼是谁了吗?”
看着赵荷珠求知欲渴的神情,陈孤晴摇了摇头。脑中的线索太碎了,她还差根线跟连起来。
“你怎么想?”陈孤晴问赵荷珠。
“我…我脑子太笨了,想不出来。”赵荷珠挠挠头,尴尬笑道。
“我兄长可聪明了,姐姐你要不要问问他?”
兄长?赵鸿宝?他喜欢去芙春楼,芙春楼中有媚娘。
陈孤晴脑海中浮现了媚娘说的一句话:“那不叫祸害,奴家认为在做好事。”
陈孤晴脑中原本连好的线索被打乱,以另外一种方式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