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县（七）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县令照例跟赵荷珠告完晚安就走了，时间比平常要早不少。

等人走后，赵荷珠满眼期待看着陈孤晴：“姐姐，我们可以走了。”

陈孤晴抱赵荷珠抱起去了芙春楼。媚娘今晚穿着一袭红衣，正在镜子前面认真贴梅花花钿，贴完不禁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贴正了。”

她今晚打扮的格外美丽，好像一个满怀欢喜即将出嫁的新娘。她看到我们笑了，笑得天真而魅惑人心。

“漂亮姐姐，你今晚好美！”赵荷珠不禁涨红了脸。

媚娘笑而不语。

“准备妥当了我们就走。”

“去哪里呀，姐姐。”

陈孤晴停止下楼的步伐，转身直视赵荷珠的双眼认真道：“你要答应我，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安静。”

赵荷珠看着陈孤晴格外凝重的神色，不敢多问，用力点点头。

今晚她们不知道县令要下手哪一家姑娘，所以她们来到了钟楼处观察。

还未一刻钟，陈孤晴远远就看见了几个黑衣人抬着一人在屋顶上跑，陈孤晴循着他们跑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很少人居住，大多是乞丐或是不太富裕的家庭。

说姑娘的话，还真有一个。未婚先育的姑娘，被家人赶出门后在那里居住。

陈孤晴一手揽着一个人的腰，从钟楼上轻轻跳下，换路赶在县令前面去女子家。

媚娘和赵荷珠只能看自己面前的地不断变化，一会是屋顶，一会是土地。媚娘长长的头发垂在了地上，随风清扫地面，媚娘一遍捂住嘴，还要费尽心思去把自己头发给扯回来。而一旁的赵荷珠早就选择闭上了眼，催眠自己在梦中。

赵鸿宝很快就来到陈孤晴旁边，看到陈孤晴抱人的动作嘴角不免抽了抽，伸手把媚娘抱了过去，恰好这时赵荷珠受不了睁开眼，见到媚娘被解救，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也救了。

赵鸿宝接受到赵荷珠求助眼神，把媚娘往上颠了颠，表明自己无能为力。

赵荷珠看着赵鸿宝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媚娘，忍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

陈孤晴也感受到了赵荷珠的不满，单手给赵荷珠换了个姿势。陈孤晴托住赵荷珠的臀部，也往上颠了颠。赵荷珠还没适应新姿势整个上半身往下，吓得她紧紧抓住了陈孤晴背上的衣服。

赵荷珠忍不住吐槽：“姐姐，你真的不解风情。”

在一旁的媚娘二人都忍不住嘲笑。却被陈孤晴冷冷瞥了一眼，空中只余下刮风声。

没多久，四人就来到了姑娘的门前。陈孤晴带着赵荷珠躲了起来，赵鸿宝带着媚娘进屋。

“姐姐，我们是来抓采花贼？”赵荷珠眼里满是兴奋，没一会儿就暗下去了，“抓到采花贼姐姐就要走了。”

“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赵荷珠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对。”陈孤晴笑着拍拍他的头。

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毕竟我不放心。”

过了一刻钟左右，几个黑衣人进了屋中。

“姐姐，采花贼怎么是几个人？”赵荷珠忍不住小声问道。

陈孤晴竖起来食指示意她安静，缓缓道：“进了府，一句话都不要说，也不要动。”

赵荷珠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沉重气氛，收了笑脸，乖乖点了点头。

“我先进去，然后在带你进去。”

说完陈孤晴就静悄悄进了府，悄无声息打晕了在门口等待的侍从。

陈孤晴出了府把赵荷珠带在屋顶上面，她们各自搬开了一道缝往里观察。

陈孤晴往里面看了看又站起身发了一烟火，在黑夜中红色的烟火格外显眼，连赵荷珠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陈孤晴趴下去看。

屋里，一片寂静。县令走进了屋中，在屋中看不清他的脸，隐隐约约透过月光看见一张银色的面具。

他拉开帘子，伸手去摸。只见到他动作上下摸索，躺在床上的人被他的动静吵醒了，还未说话就被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另外一只手往下摸，那人拼命挣扎，在床上不停扑通。

突然，县令蓦地放开手。

“你这粗妇，”县令狠狠骂了一句，“你竟然咬我，你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了吗？嗯？”

躺在床上的人发出呜咽声，不像是女子的，更像是儿童的。

一人忽然在床上坐直，长发遮住了脸，一身白衣，伸出手把县令推倒在地。推完后迅速安慰着哭的人。

这一切都很明了。

姑娘的小孩与姑娘一起睡觉。县令摸的是幼童。

“李氏，乖乖就范。要不然我就叫人把他杀了。”

“你疯了，他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这县里到处都是我的孩子。谁稀罕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