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之乱:愚蠢至极
身充斥着的都是属于上位者的冷峻。
“我从小就是孤女,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底层的存在。十二岁那年,我被青楼的老鸨骗进了青楼,做了将近三年的青楼女子……呵呵呵呵……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痛苦和无奈,我每天要对不同的人陪脸卖笑,有挺着大肚子的油腻富商,有长相猥琐丑陋的纨绔子弟,当然,也有像你一样,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阿雪说完,便噙着神色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在林雪疏温润如玉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林雪疏并不在乎阿雪的冷言讽刺,只是单手撑头,半磕着眼睛,等待她叙述自己接下来的经历。
“两年前我从青楼里逃了出来,虽然被打断了双腿,但总归是不用再出卖自己的身子。”
“之后我一路流浪到乾潭,实在饿急了就偷了酒馆客人的钱袋,你知道吗?当时我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就被那个客人打死了!”
“当时周围有很多客人,但没有一个人为我解围求情,他们叫嚣着‘打死她!打死她!’的嘴脸比恶鬼都要可怕!咳咳咳……咳……”
似乎是想到两年前险些被人打死的场景,阿雪最后一句话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
“当时是肆救了我,他就像个英雄一样踢断了那个客人踹断我肋骨的腿,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那之后他将我带回了他的住处给我治伤,再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他没有瞒着我他匈奴人的身份,我也不介意他救我的目的是什么,总归结果不会成为青楼女子,受尽□□要差。”
说完自己与耶律肆的结识经过,阿雪不再说话,又重新靠回了墙边。
林雪疏睁开了磕上的眼睛,看向墙角的阿雪:“你有没有想过,耶律肆既然有能力救你,为什么非要等到你快被人打死之际才出手。”
阿雪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像是着急为耶律肆开脱道:“也许他是刚刚赶来……”
“不,耶律肆一直在酒馆楼上的隔间观察着你,也是故意算准时间出现救了你。”
眼前这个长相绝色的男人的话,直白的划破了阿雪那层用来安慰自己的那副华丽皮囊,残忍的事实的真相让她无从遁形。
“不、不是的、肆他是、是刚刚赶来,不是故意不、不救我……”
林雪疏理了理衣服的褶皱,站了起来。
既然故事听完了,他就没有什么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是与不是你心里应该早就明白,接下来的事我替你说。”
“你爱上了耶律肆,之后随他来到太原城。他告诉你,他在太原城有一个仇家,或许是一个讨厌的人,希望你能够帮助他报仇 ,因为他告诉你,你的长相跟他仇人的亡妻一模一样。”
“你答应了他,利用样貌将他所谓的仇人引了出来,并且帮助耶律肆杀掉了他。”
“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匈奴原本可以是和中原相安无事的,但他们却觊觎中原广袤的领土,多次发动战争。最近的五十年内,有多少中原人死在匈奴人的马蹄之下,我不相信你身为一个中原人一点都不知道。”
“而被你诱骗杀害的那个人,是十年前救了无数晋国人的名将周沉瀚。他在匈奴之战中救过你早亡的父母,救了身处战争的你,而你却为了自己所谓的‘希望’,帮杀了你无数同族人的匈奴人,杀了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将军!”
“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耶律肆两年前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阿雪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周、周沉瀚……怎么会!肆告诉我他要杀的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晋国贵族,怎么会是周将军……不会的、不可能!”
周沉瀚在晋国相当于守护神的存在,阿雪的反应在林雪疏意料之中,
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必要再听她接下来的废话,说完这些话就抬步出了牢门,转身之际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对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的阿雪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倒是对耶律肆用情至深,到现在都还在为他遮掩行踪,但是很遗憾,两天前他就被捉拿归案,之后武功尽废的被我们送往了晋国的京都,你说,他还能在中原活多长时间……”
牢房里传来女子凄厉哭泣,但林雪疏只是嘲讽一笑,步调稳定的除了牢房。
这位“用情至深”的阿雪姑娘哭的如此凄惨,不知是为自己杀死的晋国守护神,还是为她那沦为废人,口不能言的“心上人”
“林先生,这名女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现在先留她一条性命,三天后可以给她个痛快。”
“是……”
牢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始终温暖不了牢里冰冷的人心。
他生来便是楚国最尊贵的太子,虽缺乏普通之人的共情力,但也深知在知晓匈奴人当年在中原犯下的滔天罪行的情况下,还深陷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