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郎之降(修)
人,但这桥造得缓慢,让他根本没法如愿。
甘宁忍不住催促道:“你们能不能快着点,没听见那边都打起来了吗,再磨磨蹭蹭,咱们的主公都要陷在那边了!”
他的副手有些无奈,这种事是急就能急的来的吗?
木桥原本就不大稳固,一根木头的长度够不到河的那一边,还得两根长木用藤条捆绑接上,才能勉强达到架构两岸的作用。
如果为了赶快而匆忙编织,等会儿他们的人一踩上去,怕是桥就断了,还未到岸那边,就会纷纷不明不白地丧命。
更别说现在天黑,他们的工作进度被拖慢,能有现在的进度已经花了十分心力:“大人,您有说这闲话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坐下,与我们把这藤条编好。”
甘宁哪做得来这种细致活。
坐下勉强编了一会儿,便把藤条扔开:“你们慢慢编,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他走到自己的马边,拿起自己的套马绳,然后又捡了块重量差不多的石头系在了绳子的一端,走到岸边冲对岸喊:“姬墨烟,老子要扔绳子过去了,你把绳子给老子固定住!”
姬黛听他嚎了这一嗓子,有些不明所以,站起身走到岸边,回声问道:“你搞什么?”
“固定住!”甘宁扔了四次才成功将绳索扔到了姬黛附近。
姬黛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听从他的话,捡起绳子,栓到一旁的大树树干上系好:“好了!”
甘宁拉了拉绳索,确认系紧了,便将自己这一端的绳子也系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然后他就干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儿。
他将自己的汗巾拧成一条粗绳,绕绳索一圈又绑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嘿嘿一笑,竟然凭着他自己的手臂力量,就要滑索一样地滑到对岸去。
滑索的速度并不快,两岸没有高低差,滑不动的时候,还得靠着甘宁两手拽着绳索自己挪动位置。
他身下就是有十丈深的护城河,一旦掉下去必然殒命,他却笑得肆意,仿佛越是这样刺激的时候,他便越开心。
姬黛目瞪口呆,眼看甘宁玩命似的来到自己这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
“哈哈,老子成功了!”甘宁踩到实地,长笑三声,将那汗巾解下,走到姬黛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觉得能想出这种办法的我很聪明啊。”
“谁给你出的这么个馊主意?”姬黛恼得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这边多甘宁一个不多,少甘宁一个不少,大部队过不来,单来甘宁一个有什么用?
他冒着生命危险滑过来,一丁点价值都没有,还不如待在大部队那边指挥人马。
若是刚刚他不慎摔下去,不明不白因为他的自大,死在这种鬼地方,姬黛怕是会在埋了他之后,再掘了他的坟。
“切,没意思。”甘宁嗤笑一声,不再与姬黛说话,而是奔向孙策那边:“主公,我来助你了!”
他就是想过来杀人。
祖郎的人第一次设计,让他吃亏剃成光头,现在总不能成功第二次设计,他还得在岸那边傻傻看着吧。
他总得为自己出口气才行。
孙策已经满身血迹了,虽然没有一处血迹属于他本人。
他面前也堆着许多具尸体,可那些匪兵依然还在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冲锋。
箭矢渐渐耗尽,甘宁的到来,倒是为他分担了些压力。
甘宁依然拿着他的霸海刀。
他不习惯军中的长柄武器,任谁说都没用。
面对匪兵,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杀起人来没比用长柄大刀的孙策慢上多少。
等箭矢全部用尽的时候,姬黛带着自己的精兵们直接拿出武器上前拼杀,阻拦匪兵,让孙策与甘宁能够退下来略歇一歇。
刚刚一直没有停歇射箭的程普等人也借她顶上,坐到一旁歇一口气。
毕竟人力有限,轮换着来才能撑得更久。
到天微亮的时候,他们身上都有伤势,姬黛的手下也再次出现伤亡。
好在城门依然没有被匪兵们夺去,木桥也终于搭好了。
三当家自知大势已去。
他如今兵力不如孙策,士兵素质更是远远不如,城门又在孙策手中,他已如板上之肉。
但他仍不愿放弃,踢开劝自己投降的人:“怕死当的是什么匪!继续冲杀!”
他早通知了看护祖郎的人,将祖郎缓慢转移出陵阳城,为让祖郎能够顺利逃出城,他要尽力拖更长的时间。
在他又一次拔刀,要杀死不愿奔死路而去的兄弟时,略带些虚弱但威严仍在的声音制止了他:“老三,住手吧!”
二当家一扭头,就看到一脸苍白的祖郎站在他身后。
祖郎的伤势没有及时处理,后续引发了一系列病症,如今的他依然处于高烧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