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

“你……”

“你……”

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片刻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

又过了半晌，何渡江率先声音发颤地问：“你是谁？”

沈云边却抿起唇，不说话了。

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而从方才这位“沈婉婉” 见到自己的一连串反应，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人就是前世的武林盟主何渡江。

可这种事太过离奇，以致于在得到求证之后，沈云边没想好自己该如何应对。

是互相交换信息，揭穿各自的身份？还是先保持神秘，看看何渡江的反应再说？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沈云边想了片刻，索性扭头离开，一言不发又从柴房出去了。

何渡江：“？”

跟在沈云边后面的姜氏：“？”

……

姜氏茫然了半晌，扭头追上沈云边：“那个，王爷……”

何渡江也从柴房里追出来：“等等，你……”

沈云边下意识忌惮何渡江的武功，见他从后面追出来，浑身打激灵似的一挥手，一边截断了姜氏的话，一边吩咐小厮赶紧拦住他，并反锁了柴房的门。

沈云边道：“这个沈婉婉心思叵测，诡计良多，如此随随便便关在柴房怕是不保险，最好找条铁链锁上，免得他施展武……咳，免得他耍计谋逃出去。”

小厮们匪夷所思，看了眼柴房内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婉婉，心想这可是王爷平日里最宠爱的妾室，怎么忽然之间……

姜氏听了却分外高兴，也不去追沈云边了，转身对小厮道：“没听到王爷说的话吗？这沈氏怕是疯了，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立刻去找个铁链给她拴上！这几日要严加看管，决不准放她出来！”

小厮连忙答应：“是。”

*

柴房里的何渡江此刻愈发茫然。

自那个长得跟自己一样的人来过后，周围本就待他不善的人态度愈发恶劣，先前只是在柴房内少衣缺食，如今竟被人用一根铁链锁在了柱上！

由于事情发展过于古怪，何渡江不得不放下脸面，向负责看管他的下人询问，在忍受了对方几轮白眼后，终于大概弄清了现在的情况。

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居然也叫何渡江，据说是一位王爷，而先前老是来欺侮自己的姜氏，是那个王爷的正妃，自己则莫名变成了这个王爷的妾室，名叫沈婉婉。

沈婉婉……

何渡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身为武林盟主的他虽然很难接受眼下的境况，但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面对现实，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何渡江暂时默认自己是一名王府小妾。

此刻他最想做的，是找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王爷”谈谈。

世上不可能有平白无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且那个“王爷”见到自己的态度如此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何渡江想，无论如何，他得先从这个柴房离开！

因为手腕和脚踝都被锁上了铁链，武功全失的他只能找一些工具，想办法把铁链撬开。

在柴房里搜寻了一圈后，何渡江的目光落在了墙边码着的柴禾堆上。

可还没待他寻找，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有人将柴房的门踢开，走了进来。

何渡江扭头看去，是姜氏。

姜氏打扮得花团锦簇，身后跟了一个端托盘的女使，待走到灰头土脸的何渡江面前，她弯下腰，仔细盯着何渡江打量了一番，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讥讽道：“我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前段时间把王爷迷得五迷三道，如今还不是遭到厌弃，落在了我手里？”

说罢往后一使眼色，女使走上前，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了何渡江面前。

这个女使正是平日里给何渡江送饭的，虽然何渡江被关在柴房这几日，伙食一向很差，却也从没差到眼前这种地步：托盘中只有一些馊饭、泔水，一眼望去连猪食都不如。

姜氏假惺惺地说：“近来王府不宽裕，你既失了王爷的宠爱，府里便没了你的份例，这些饭菜还是我好不容易为你剩下的，你可千万不要不领情，一定要吃干净啊。”

说罢还将托盘往远处踢了踢，刚好放在何渡江被锁的铁链范围之外，如此一来，何渡江若想吃这些东西，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去拿。

何渡江忍不住皱眉……他如今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依旧不明白自己跟这个姜氏究竟有什么过节，道：“我记忆有失，想不起先前哪里得罪过你，若真有得罪之处，我可以向你赔礼道歉，你又何必如此处处刁难？”

“刁难？”姜氏闻言眉头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