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直勾勾落在她的身上,有些难为情。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垂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南萦就见自己的那一个心虚到不敢抬头,而沐承洲受了如此重的伤却还站的笔直。
“你的伤?”
南萦顺着沐承洲的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肩膀,又摇头,“我没事。”
和沐承洲如今的样子比起来,南萦这样也不算什么。
也不知道沐承洲具体受了多少伤,但能看出身上很多处都缠着纱布条用来包扎伤口,都快要分不清哪里是沐承洲的里衣哪里是包扎伤口的白色纱布条。
有几处更是泛出血鲜红的血渍,看得南萦直皱眉。
担心心口又会作乱,南萦偏过头去不敢继续看。
程青山坐在石凳上没动,抱臂看着沐承洲和南萦两人的动作,莫名想笑。
“怎么还哭了?”程青山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上南萦偏过来的视线就问。
果然,程青山话音一落便收到了来自沐承洲和南萦两道视线的凝视。
“我没有!”南萦慌忙摇头,这程青山怎么净乱说话。
“南萦。”
南萦正眼神和程青山对峙呢,就感觉到沐承洲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感受到沐承洲手心冰凉温度的时候,南萦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动作。
“怎,怎么了?”
“我……”
此时南萦若是回头,应当会撞上沐承洲盛了水似的眼眸,可惜这一幕只有程青山这个看热闹的人捕捉到了。
沐承洲拉着她也不说话,程青山笑眯眯看着,南萦不知该如何是好。
“沐大人。”
不知几时,开阳怡出现在院门口,此时沐承洲还握着南萦的手臂。
开阳怡的突然出现让过度紧张的南萦回过神来,忙抽回自己的胳膊就要走。
“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南萦垂着头就要跑。
“南萦,你等等我!”
南萦跑了,程青山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追了上去。
沐承洲皱着眉看着程青山跟着南萦进了她的房间,居然还没被赶出来。
一门之隔的南萦卧房,程青山耳朵紧紧贴着门,试图听清外面两人在说什么。
坐在床边大口喘着气的南萦就见程青山撅在门口,姿势十分逗乐,忍不住问:“你这么想听怎么不在外面听完?”
南萦话音刚落,程青山回身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南萦先别说话。
被程青山弄得心痒痒,南萦也有些好奇,悄悄挪着步子凑了过去。
“听到什么啦?”南萦低声问。
程青山翘起兰花指,手掌微动,提了提嗓子学开阳怡说话,“沐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
南萦还没来得及笑,程青山急忙捂住南萦的嘴,压低了声音,学沐承洲说话,“无碍。”
南萦更想笑了,偏偏程青山捂着她的嘴,笑不出来非常难受。
门外的交谈并没有结束,程青山继续竖起耳朵听着,南萦换了好几个姿势想去贴着房门听都不太舒服,肩膀上的伤让她不得不在意。
“阿璟不会放过那些黑衣人的。”南萦勉强听到了一些,开阳怡的声音像是刚哭过,惹人怜惜。
院内沐承洲点点头,当然南萦和程青山看不到。
“徐策谋反是因为心存怨念,你当初为何要上书揭发他们父子?”
南萦又听不清了,但程青山还在那里学舌,一字一句学来给南萦听。
“既然有错,自然要表。”沐承洲声音淡漠,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程青山重复过沐承洲的话又点点头,“沐兄说的对。”
“是因为南萦吗?”
捕捉到自己名字的南萦听清了开阳怡这句话,心中微动。
之前她给南弗告状的第二天徐文就被革职彻查了,南萦一直以为只有南弗有所动作,没想到未啼和长公主都说是沐承洲做的。
可是他与徐文本就有恩怨,南萦并不觉得是因为自己。
门外没了声音,程青山也没了声音。
“怎么了?”南萦转脸看向程青山,“怎么没有声音了?”
程青山急忙竖起食指在唇边比划,因为他感觉到了越凑越近的脚步声。
卧房门被从外一拽,哗啦一声房门大开,紧靠着房门的程青山和南萦一个失重向外倒去。
因为要和程青山说话,南萦肩膀受伤的那一侧靠近房门,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南萦紧紧护住自己的肩膀。
可南萦迟迟没感受到肩膀撞在地上,倒是听见了身边程青山惊呼一声,差点骂街。
南萦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自己被沐承洲的双手稳稳扶着。
望着沐承洲的眼睛,南萦忽然感慨这样冷的一个人眼睛却那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