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

月影沉沉，隐约听见未眠的鸣声。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只看见暮之琅的酒坛空了一坛又一坛。

微微苦涩的酒气味缠绕在茕茕微光里。流白衣衫散落在花间。

最后，他像是喝醉了，许久没有动静。

弥生走过去抬头望向他。

花月影重重，看不清他的脸，只隐约听见轻声的呢喃。

“弥生。”

“弥生殿下。”

她被忘凡神君的声音点醒，开始一一行礼。

帝君之下，是三清大帝。

紫薇大帝忘凡神君统领万星，长生大帝掌四季气候，雷电风雨；后土娘娘是唯一的女神，掌大地幽冥，高山五岳。

接着是长留主神，由于月神位空缺，现下只有十一位主神。

她在脑海中快速寻找着每位主神的讯息。

先是火神，幼时为火所伤，面部丑陋。

弥生对着他屈膝行礼，他赠与自己一昧真火，表示他的火，六界第一。

接着是战神，她已经见过，他今日未穿铠甲，流云色的长衣消去不少气势，一副矜贵模样。

雨神为人思虑周全，事事顾全大局。

弥生的礼服，也是她所赠。

花神风流，整日流连于百花丛，待她们却是极好的。

海神精明能干，雷神倒是个狷狂不傲，不容于世俗的主。

……

弥生一一拜过，对着他们虚假的笑意，同样报之以虚伪。

典礼结束，她已经精疲力尽，木然地回到座位，只等接下来的安排。

忘凡神君的声音响起：“既然弥生是九瑶转世，那月神之位”

战神古空穗自然接过他的话，薄唇微启，流云衣衫轻扬：“自然是她的。”

弥生身边坐着雨神，她目光复杂地扫过九瑶，朗声说道：“可弥生殿下神识残缺。”

“这……”

弥生微微蹙眉，神识残缺，这不就是说她先天少了神魂。

难道跟她的前世有关？

她目光淡淡地，对着在场神君说道：“如果我都找回来呢？”

“若是如此，自然可成为月神。”

是夜，她托腮望着窗外，华服还未褪去，她理了理衣裙，百无聊赖。

转世，神魂残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她真的是先月神转世，为什么，现在才被发现呢？

当日，是花神挑明她的身份。

可她在碧云天近千年，即使和花神并未有太多交集，他也不该那日才发现她的身份才是。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质疑她呢。

单凭腰间这条名为噬魂的法器，真的可以一锤定音？

弥生想不明白，直觉告诉她，她定然错过了某些事情。

可仔细想来，实在没有任何遗漏。

苦思冥想之际，忘凡神君和战神前来。

两人背光而立，沐着满身华光，忘凡不拘小节，古空穗一如既往面色冷峻。

“当年，也是这幅场景，我带着战神前来，你本来不愿拜他为师，可看到他的剑法后，当夜便成了他唯一的弟子。” ｜

弥生象征性地点点头。

他所说的回忆，是属于先月神的，与她无关。

她也缅怀不起来。

忘凡望着她，又像是在透过她追溯过往，他垂眸，声音轻了几度。

“你在碧云天，过得好吗？”

弥生不由地轻笑起来，自然是极好的。

神使们都待她很好，她每天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出不了碧云天，每天的日子总是不断重复。

她想，如果她也能像蓝荆和海棠花那样，不在乎外面的世界，不胡思乱想。

也是很不错的。

两人离开后，弥生突然觉得周身一冷，她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落拓颀长，却多少落了几分寂寥。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来，战神方才一直站在风口。

她呆呆地望向窗外，暗香浮影，已不见来人。

回身准备休息时，却看到熟悉的人影。

他倚在红木桌前，十指修长，自如垂落身侧，眉目低垂，少了几分淡漠。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他说着，拥她入怀里，十指抚上她的乌发，轻轻地摩挲着。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弥生半信半疑，一月前，他的手几乎腐烂成白骨，这么快就能痊愈未免太离谱了些。

可她看暮之琅相较之前，咳嗽声已然恢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