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庙?
子旁边去等着看,她既然做了手势那就代表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只要见到了她,就代表有机会知道胡不归的情况。
于是我每天一下课就跑到水池旁边去呆着,为了不让人看着奇怪还自告奋勇帮扫地的老大爷一起清理水池——老大爷是90年代就来镇上干活的汉族零工,赚过钱也败光了,白校长给安排了个轻松工作,让他老有所养。
第三天是周六,我一边帮他捞水池里的落叶一边想这几次似幻似真的经历,难免口里自言自语地念了几句,只听得老大爷突然说:“你说啥?芍药是春天的花,想看得等明年,现在是看不到喽。”我大吃一惊道:“刘爷爷,你咋知道我想看芍药啊 ?”
他答道:“你刚才不是说余蓉吗?”我越发糊涂:“余蓉跟芍药有什么关系吗?”他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余蓉不就是芍药花的外号吗?不过不知道也不奇怪,要不是花神庙,谁知道这个。”我直觉头脑嗡嗡作响,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从水池边沿上跳下来就抓住刘爷爷的胳膊问:“哪里有花神庙啊?供的是芍药花?”“哎,花神庙是我给安的名字,其实是些栏杆围起来的花坛,旁边搭了个小亭子,就在这层院子旁边啊,诺,从那道铁门过去。”
院子的角落处有个小铁门,锈迹斑斑,往常也看到,却从来没有想过那铁门后面是什么。我顾不上多想,快步跑过去,那铁门并未锁死,稍稍用力一推便开了。我踏进门里,看见迎面的地上垒了个土台子,上面砌着个花坛,四周围着木头栏杆,花坛旁有个小小亭子,悬着一块匾,上书“余蓉夫人”,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整个花坛里只有一株甚是高大的植物,如果不是我知道那是芍药,肯定会以为是一颗不太粗的树。已近深秋,早已花谢叶枯,只剩下光秃秃发黄的杆,但看起来与旁边的小亭子几乎一样高,应该有差不多三米,若是当季开花,肯定还会高出不少,长到这种高度的草本植物,我真是闻所未闻。“你别看这花神庙简单,白校长爱惜得很,每年都要给亭子和栏杆上漆,还让我注意给锄草除虫呢。哎,白校长心好,修学校还专门留出个院子给这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大爷也跟了进来。我不禁讶异,问他:“这庙是白校长修的啊?”他答道:“那倒不是,好像是藏民修的,白校长只是留着了。”我摇头道:“这亭子的样式,这个牌匾,一看就不是藏族风格的。”刘大爷想了想说“这我也不清楚了,只是听说这花是的当年土司为他的四夫人从南方移栽来的,藏民都说这是花中度母,度母不就是仙女,不就是花神。”
我看他也说不出什么,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他:“这花是芍药?开起来好看吗?”他有些黯然,说:“我在这里看了8年们,还真没看见开花过,听藏民说要有缘的人才能看到它开花呢,看到它开花,就会有好运气。”如果是往常,我听到这样的说法也许不过一笑,可是这些天的奇遇,让我听到这话不止不觉得好笑,反而是心中一动。
我见芍药下面已经长出些杂草,就主动帮刘大爷拔草,他自然乐得早回去。我拔了草,又在花神庙呆了很久,期间还试着跟那株芍药花说话,后来觉得自己很傻,小宁又打电话说买了速冻饺子,煮好等我回去吃,只得关上铁门往回走。
刚走出第二层院子,迎面就碰见雷主任,他家就在镇上,周末到学校应该有事。我走上去招呼,果然他说是来学校拿白校长带回来的药。想到他的年龄,又在镇上呆得最久,就忍不住问他:“雷主任,水池旁边那个铁门里的芙蓉花是怎么回事,长得那么高?那个牌匾也太特别了,管一朵花叫夫人?”
雷主任听了站住脚,跟我说:“你别说,这花有意思的很。说起来时间就长了,学校建了8年,我从州里退休就来了,来的时候这花就有现在这么大,有去仙女海的植物学家看过,说这花有上百年历史了,你说说,那得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