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于，在一阵抢夺和叫喊声中村民们终于走出了那件狭小的屋子。

有的人喜笑颜开，有的人骂骂咧咧，他们瞧见陈莲娘和江然，捏紧手中的钱银，收回眼神快步流星的离开。

这一群人步履匆匆，很快地都离开了这所小院子里，即使路过江燃和陈莲娘的面前，也撇过脸快步离开。

不消片刻，人很快地都走完了，院子里又归于一片安静。

这时江燃才开始站起来，此时院子里布满了脚印，桌子和凳子倒在地上，还有着碗筷散落四周，汤汤水水在地上结成了块，这幅模样与之前干净整洁的院子截然不同。

江然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又转头看了看陈莲娘。

陈莲娘一直恍恍惚惚，精神不振。

江燃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本来是欢欢喜喜一家人终于团聚，现在到头来原来却是一场空。

江燃安慰陈莲娘，软糯糯地说道：“娘亲，别伤心，爹爹会回家的”。

陈莲娘摸摸江燃的头发，但是还是十分憔悴。

江燃虽不是小孩子，但也不是江小小。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陈莲娘。

江燃看着杂乱的屋子，起身走过去，扶起被扔在一旁的桌子，凳子，把他们摆好后，又找了扫把，打算先把家里收拾一下，起码要先能够落脚。

江然拿着扫帚走进房间，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在角落里的那堆骷髅，此时的骷髅已经散了架子，只余下一地的森森白骨与他之前身上破旧的衣服，不复早上那副可怕的模样。

江燃想起自己被老虎抓伤的抓痕，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破衫。

江然看着那件衣服，看着衣服上那破碎的长痕，心中复杂的想到，也许他真的是江年。

“爪痕，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江燃不知不觉地蹲下来。

“如果是妖怪用了幻术，那他不需要多此一举，为尸体的衣服做出如此多符合细节的痕迹”。

他是江年的话，他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座大山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啊”，江燃不禁有些心悸。

江燃出神地看着这堆骷髅时，忽然江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江燃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刚放松下来的心又被捏紧，是谁？

她转头望过去，见陈莲娘愣楞的看着这具尸骸，江然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陈莲娘静静地走到这堆尸骸前，拿起那破烂的衣服，看了良久。

江燃不知道说什么，但看着陈莲娘无声沉默的模样，她有些局促。

她呐呐地喊了一声：“娘？”。

陈莲娘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再苦涩不过的笑脸：“娘没事”。

陈莲娘哽咽着声音说道：“小小，去屋里拿一件你爹的衣服出来”。

江燃心中复杂，一时间她的眼泪也差点落下，但是陈莲娘没有挑明，江燃也只好装作不懂。她走进屋内寻找着江年的衣服。

江燃翻开箱子，箱子里放着几件衣服，江燃抱起一件，又合上箱子，正准备出去时，看见桌子上放的一些布料和针线。

江燃走过去，她摊开那些布料，发现这是一件未完成的衣服，上面密密实实的针线遍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唉，自己制作的衣服陈莲娘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江燃忍住鼻子泛起的酸意，把东西放好，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这才出去。

陈莲娘眼睛通红，她正在捡起散落在四周的尸骸，那件旧衣服则被用心地叠好，放在白骨旁边。

江然眼看她无声地落泪，更是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