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他哦了一声顺手摸走我手里的柠檬汽水，又给我买了一个粉色小猪气球。

出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气球飞走了的小男孩，他在地上翻滚尖叫为环卫工人打扫卫生，他的妈妈无奈站在远处似是嫌他丢人现眼。

宗正权看了眼我，我把手里的气球系在他手腕上：“你送过去我嫌丢人。”

宗正权把气球送到他妈妈手上，显然他也嫌丢人。

到了巫山家，巫珊弹来消息“直接进去别敲门，你哥哥好不容易睡着了”铁门嘎吱一声弹开。

我蹑手蹑脚走进去，客厅里有一台不知名的机子嗡嗡响，哥哥睡在一堆颜料、珠宝、画布里，像是一只被丢弃在废品回收站的名贵小猫。

在巫山家的客厅里有一副画在墙上的素描画，画里的人是我们的母亲，

我脱下鞋子，没穿巫山家的室内拖鞋，地板砖的温度冰的我一激灵，哥哥哪怕在困也不可以睡在地上。

“哥哥，哥哥醒醒。”

哥哥安安静静的躺在墙角看着很乖巧，想来是困到不行。我叹了一口气，准备把哥哥抱到沙发上，宗正权率先一步：“你哥哥挺轻的。”

我为哥哥盖好毯子，走到那小机器旁边琢磨着如何关闭。

“粉碎机？画画要用到粉碎机吗？”

“有一些颜料的原材料很硬，很难人工打碎。你哥哥很有想法，自己做颜料。”

我停了机器，整理了一下地上的杂物，墙上的画还没干透，闻着有一股焦炭味。

巫珊不知何时站到我后面：“漂亮吧！是我和你哥哥携手合作完成的，我起稿他细化。”

“很漂亮。”

巫珊看墙上的画痴笑，笑了一会，她走到沙发前抱起哥哥，往楼上走我紧随其后。

巫珊走在前面，到了房间门口，是我开的门我第一个进去的，没有任何缓冲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丑玩意儿。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东西，那是一个黑色铁质的大箱子，放在新中式风格房间中央就好像剪辑儿童向视频时，手滑不小心把缅北血腥片段粘贴进去一样。

宗正权道：“女孩子的闺房我进不合适我去楼下等你们。”

“好。”

在哪里见过它呢？巫珊踩着额外加木质的楼梯把哥哥放进去。我想起来了，那东西是小镇才会出现垃圾箱。

“巫珊，我觉得你要去看神经科医生了，先让哥哥在我家住几天吧。”我握紧拳头，我的哥哥在穷也不可以睡垃圾箱里。

巫珊倒了两杯牛奶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喝完一杯打了个嗝又给满上了：“你的思想被世俗禁锢住了，只要你想垃圾箱也是一张包裹感极强的床。等你哥醒了，你要不要进去试试，保证你试过一次之后也会想放一个放卧室里。”

“我不想。”我好像知道巫珊的父母为什么要对巫珊管教严格了。

“你哥哥一开始也不想的，后来进去过一次，半天不肯出来。”她得意洋洋的说。

“你强迫的？”我的哥哥是个正常人绝对不会主动钻垃圾箱。

“不是，我骗他进去的，哈哈哈。”她笑得四仰八叉，中式旗袍穿在她身上真可惜。

“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缩在角落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恨不得关上箱门狠狠的——

真可惜当时我哥哥在旁边。”她意识到说错话了，闭了嘴。

我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录音发给你爹妈吗？”

她寒毛瞬间竖起，鸡皮疙瘩起满身：“你敢？”

“我手机在宗正权身上，刚刚跟你开玩笑呢。别那么紧张，等一下把哥哥吵醒了。”我其实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录了音，就她说出去的那些话，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都一把年纪了，还开这种幼稚的玩笑。”她用力捶了我一下。

一把年纪说的好像我们两个快要入土了似的。

“哥哥睡着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走了不用送。你们两个是分房睡的吧？”

她神秘一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出了门：“那我不管了，记得开大门。”

到了楼下宗正权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那墙上的画，我不懂艺术，但是喜欢哥哥的画。

只是哥哥现在这幅画有点悲伤，看得出来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内心非常痛苦。

我拿了一个纸壳子，垫在地上，坐在上面继续整理着那堆杂物，宗正权没有阻止我，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幅画。

整理好杂物后我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答非所问道：“你生日是几号？我都不知道你生日。”

“我觉得我的生日会和我母亲的忌日重叠，所以我一般不过生日。”看看他们的后代，就知道我的亲生母亲大概率也不是一个好人。

“你呢？你的生日呢？”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