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允承对着金钗发呆了好几天,韩隽还是没有查出来这金钗的来历,只是那姑娘,莫名成了沈初桃在江南的亲信,众人信了他可不信,一个商贾亲信可不会穿锦缎华服。
既然她说邺王府,那她会不会在邺王府呢?
省亲?邺王妃是汴京人,怎么会有江南来的亲戚呢?就算是亲戚,也该去齐国公府才对。
看来是时候要去一趟邺王府了,该怎么去呢?大哥的玉佩?不可,不该给他添麻烦。
周允承拿着金钗在屋里走来走去,半天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就连平时想着该如何翻墙出去都没有这么头痛过。
忽地,他抬起头,盯着院子里的那处白墙,上头有些许他的脚印,墙上的青瓦有的也掉了几块,论起翻墙,偌大的汴京城就找不到能超过他的人。
不就是邺王府的墙,能比我周府的高到哪去!
册封大典在即,皇后特允陈尚仪去往邺王府,教公主礼仪,以便保证册封大典顺利进行。
除此之外还有女红女戒,琴棋书画,经学史学,治术诸书,总之就是无聊至极。
陈尚仪板着身子,翻阅典籍讲解着礼仪,萧修衍没心思听这些,她现在只想着该如何避开陈尚仪出去。
从小她就不在深宫,自由惯了,现在被困在邺王府半月有余,这些时日无时无刻都想溜出去,若不是皇后下令,她早就违抗了。
正在萧修衍想对策之时,陈尚仪突然出现在萧修衍面前,她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公主,昨日留的功课您可有完成?下午李司制就要来检查了。”
萧修衍一时想不起李司制是谁,她留的功课又是什么,好在卓青都记得:“完成了,殿下绣的兰花栩栩如生。”
陈尚仪又要说些什么,想都不用想定是些迂腐古板的话,萧修衍抢先道:“陈尚仪,只要大典不出错就好,其他的便不用学了吧。”
“这是皇后殿下的命令!”
沈初桃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到了院子里,故意高声道:“什么命令啊?”
萧修衍已经回来有一阵了,她还没来得及拜会便着手负责了公主府一事,前几天父亲跟她说要她多和萧修衍走动走动,一来是因为两人幼时便交好,不会引人猜忌,二来便是要她多帮衬着萧修衍。
她自小就不在京中,与皇后疏远,沈初桃之前还曾去过定原,虽说没见到这个妹妹,但好歹带去了许多东西,这个妹妹还是知道她的。
沈初桃吃过苦,知道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滋味,那时萧修衍虽然有邺王陪着,但邺王要带兵打仗,与她并相处不多。父亲告诉她要她多陪陪小五,便立马答应了,今日得空才来了邺王府。
她径直走到屋内,满脸笑意得冲着陈尚仪说:“大老远的就听见陈尚仪的声音了,亏得我耳朵好使,一般人可听不真切,咱也是许久未见了,要不要坐下喝两杯?”
此话便是告知陈尚仪,刚刚她所说的话,自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陈尚仪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作揖婉拒:“奉命教习,不敢。”
她和沈初桃有过节,这位也是不能惹的主,如今又不在内庭,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即便陈尚仪客客气气,沈初桃还是要给她冷脸:“这哪是不敢,都在邺王府作威作福,爬到殿下头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尚仪俯身解释:“姑娘误会了,是五殿下违了皇后殿下的令,我也只是做分内之事而已。”沈初桃无封号,就算是丞相之女,皇后的亲外甥,在她这里也只能称一声姑娘。
沈初桃被一声姑娘,扰得耳朵烦,“陈尚仪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当初父亲送我入宫学宫仪,还是陈尚仪教的我,那时候也是这般,说好听点叫有准则,不好听的就是不识抬举。”
陈尚仪毕竟是女官,就算沈初桃再得陛下宠爱她也只是个相府小姐,是商贾更是白身,如此对待内庭女官,在皇后那里也是要受责罚的。
萧修衍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桃姐姐,母亲知道了会责怪的。”
沈初桃转头看向小五,一脸担忧的表情,她知道小五心善。
“陈尚仪的嘴巴应该很严吧?”沈初桃直勾勾地瞪着陈尚仪,却想着以前的事,以至于陈尚仪回答之后还在弯着身子。
“你是看我当初是个养在庄子里来历不明的小姐,所以才会在雪天叫我练跪拜的吗?我有了冻疮,你为何不告诉我父亲,哪怕给我一瓶药呢?”当时还是姑姑把她接了回去,直到冻疮好了才送出了宫。
沈初桃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陈尚仪身上,她看向萧修衍,自责着:“你看我糊涂的,光顾着说话了,连正事都忘了。”
“怎么?我跟五殿下谈话,你也要听吗?”她这话是说给一直行着礼的陈尚仪说的。
“她当真那么对你?”
“雪天罚跪是真的,冻疮是我自己弄的。”沈初桃那时真的对陈尚仪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