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

中央，“我刚刚看到花垣武道和三谷队长的位置，已经离清水将贵很近，应该能赶上。”

“谢了。”我转身举起弹弓，捏住牛皮托，胸膛随后扯的手逐渐打开。

如同寺庙鸣钟的巨大撞击声在耳边炸开，我听到松野小小声的咒骂，很快第二声撞击在身侧再次爆响。

左臂勉强绷起的肌肉牵动骨头，潮水般的疼痛阵阵袭来，额角青筋暴起，眼前开始出现虹斑，我咬紧牙关，急促呼吸几口氧气，而后屏息迅速瞄准远处的清水将贵。

人影攒动，数不清的黑白身影如同重岩叠嶂杂乱交错，清水将贵的身影在其中时隐时现。将视觉调动到极限，眼珠如同鸟禽极速转动，最终，准确捕捉那只握着刀的手。

手腕微转，捏住牛皮托的手指被牵动，两条近乎平行的皮筋就此交缠在一起。

时隔多日，场景转换，准心再次瞄准清水将贵。

嘈杂的背景如同一滴墨汁在水中晕染开来，悄然归于平淡，前后落下的雨滴好像被摁下慢速播放，滴滴点点清晰可见。衣袖，皮扣，钢棍……阻挡在直线上的杂物缓慢挪动，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手表面皮肤有些皱起。

某个瞬间，直线如迅猛的箭射出，准确缠绕上那只手！

疼痛猝然消失，我听见胸腔里的心脏一声剧烈的跳动，牛皮托在眼前舞动，与皮筋绕出柔软的弧度。

咔嚓！

明明身边寂静异常，明明隔着无数嘶吼叫喊，骨骼碎裂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落进耳中。

“——啊啊啊啊啊！！！！！！”

清水将贵面目狰狞地死死抓着右手，口中凄厉哀嚎着跪倒在地。

弹弓啪嗒掉在地上溅起水花，我顾不上去捡，大口大口喘着气，左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再次挡下一次钢管投掷，松野急匆匆跑到身边，“昭老师！”

少年的双手正微微发颤。半间的力气极大，投掷过来的钢棍随便挡住一个都得用尽力气，松野却在短时间内接连挡下数次，两只手的虎口甚至都因为用力过度被磨破。

“麻烦你了。”我伸手拍拍他的肩，然后深吸一口气稳住气息，“但还没结束。”

确认半间那边没有再扔东西的意向后，松野把地上的弹弓捡起来，低声说了句“冒犯了”，把它塞回我的挎包里，还细心的帮忙把拉链拉好。

做完这些，他垂眸，“还要干什么？五分钟到了，你不能再做加重伤势的事情了，昭老师。”

我选择忽略他的话，“你的队员平常听你的指令吗？副队长。”

松野回答得极其迅速，严肃的表情和自家队长莫名相像，“目前除了你，都听。”

我：“……”忘记了，我现在也是一番队的队员。

凝重的氛围被突兀打散，我心虚的咳嗽一声，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眼见清水将贵莫名痛苦无比的跪倒，与他贴近的人群下意识四散开，人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疑惑，胆子小点的已经开始纠结要不要喊救护车。

花垣武道和三谷隆一路缠斗，距离清水将贵的位置已经十分之近，突然瞧见他倒下，两人迅速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三谷隆思绪更灵活，当即想到这可能是外场的伙伴做了什么，正要拉着还在惊愕的花垣武道继续前进，骤然，外场炸响熟悉的吼声——

“一番队全体！”

“保护副总长！！”

一番队的队员短暂错愣后，立刻便对副队长的指令做出反应，当即开始在人群中寻找Draken的身影。

短暂几个呼吸后，人群中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就近的几个一番队队员背朝里，将不明情况正大声询问的Draken围在了中央。

“这效率。”我乍舌。

松野千冬在边上不舒服的揉摁咽喉，我拍拍他的肩，“干得好……晚点回去记得吃点润喉糖，最近几天尽量别吃刺激性食物。”

“医嘱可以晚点再下，”松野嘶哑着嗓子，突然伸手扯住我的背包带子，“你又要去哪？”

我收回正要迈出去的腿，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去找艾玛。”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昭、老、师。”

“这孩子……”我抓住自己的挎包，转头讪笑，“我能去哪？”

猛烈的风中夹杂寒意，将斜向打落的雨吹往相反的方向，松野被风加雨糊了一脸，不得不伸手拨开脸上的湿意，与此同时，我摸到挎包搭扣的手指蓦然发力，咔哒一声挎包袋子瞬间被解开！

猛地扭身躲开松野欲要抓来的手，我脚腕发力整个人斜侧着冲出身旁少年顷刻就能够着的范围。

丝毫不敢停顿的冲进人群，我泥鳅一般从某个不良胳膊底下钻过，瞄准三两扭打在一起的小型斗殴中的空隙窜过，眨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