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

山本一夫这个理由，出乎况天涯他们的预料。

而山本一夫似乎也知自己这话会让人惊讶，不等况天涯他们发问，便继续解释起来。

“我找过妙善，她告诉我，能够杀死我的有马家的血，况天佑和镇国石灵。我试过跟你们做朋友，但是未来的事让我知道，你们就算不是我的敌人，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帮我。所以，我决定先解决镇国石灵。”

况天佑听到这里，不期然地想到了当初在满是雪花的监控里，看到阿ken在文物馆里杀完人转身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接了话：“这就是你费尽心机将镇国石灵弄过来，又派了人去文物馆杀人的原因？”

“我只是想尝试去破坏镇国石灵。”山本一夫纠正了况天佑这说法，才又道：“可惜，镇国石灵的威力太大，碧加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于是我找了你们，打算借你们的力量一起去破坏镇国石灵。怎知……”

“怎知你根本打不过我爸爸，是不是啊？”况天涯忍不住搭了话，言语间带了点幸灾乐祸。尤其是想到山本一夫最后还因为这事不得不自己动手，她那笑意就更浓了。

山本一夫没应话，只是脸色明显黑了几分，心底里更是困惑满满，实在是想不明白，况天佑一只营养不良的僵尸，到底是怎么会突然间变得那般厉害的？！

镇国石灵和山本一夫突然搞事的事说到这里算是弄明白了。再加上现在法海都已经压在地底了，白素素因为天人五衰消失了，况复生也还安然无恙，马小玲三人其实并不怎么想要再去做无谓的计较了。

因此，马小玲干脆跳过了镇国石灵的事，转而说起了另一件她十分在意的事：“镇国石灵如何我不管，但是你对珍珍……”

“我不会伤害珍珍！”山本一夫没等马小玲说完便先表了态：“我这一生，最在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太太，另外一个是我女儿！当初，因为我的软弱导致我太太死在我面前。现在我好不容易遇到她的转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马小玲，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对珍珍不利。但是，首先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现在愿意跟你们说这么多，而不是直接跟你们决一死战，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不想珍珍伤心！”

马小玲看着山本一夫，瞧着他那满是忌惮却全无惧色的模样，却是想起了昨晚王珍珍提起他时的模样，不禁问道：“如果你真的不会对她不利，又为什么搞得她患得患失傻乎乎的？”

“我没！”山本一夫下意识否认了，而后又想了想，才从那句“患得患失”里听出了问题所在，补充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想过了。我会先跟未来说好，之后再告诉珍珍我的僵尸身份，如果她不介意，我会向她求婚！”

“诶？！”况天涯被他这跳跃式进程计划给惊到了，赶忙问道：“等等，你这计划是不是有点问题啊？交往过程呢？你直接跳过的吗？”

问着话，她还忍不住看了况天佑一眼，莫名有种被对方比下去了的感觉。

“是求婚又不是结婚，订了婚之后一样可以交往。”山本一夫说得满不在乎又理所当然，而正看着他的况天佑三人却是齐齐沉默了。

就在山本一夫快要以为他们这是没有其他想问的事情的时候，马小玲才又开了口，道：“就算你跟珍珍坦白了又能如何？你是僵尸这一点，她或许能够接受。但是除非你能戒掉血瘾，从今以后再也不吸活人血，否则你每杀一个人，都只会让珍珍为你痛苦一分而已。”

“血瘾的事，我自然有在处理。不过你们应该也明白，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在此期间，我唯一能做出的保证，就是减少吸血的次数，把对象换成死刑犯。这个就是我可以给出的底线。如果你们接受不了……”

“那就开战吧！”报出底线的山本一夫目光灼灼，没有丝毫退缩，反倒是战意明显。

况天涯看着这样的山本一夫，也知道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又回头看向了况天佑和马小玲，嘴微张，可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决定是战是和。

况天佑没说话，马小玲也没应声。

他们就这么看着山本一夫，似乎还在思索判断着要不要去相信对方。直到马小玲手腕一转，低头收起了伏魔棒，况天佑才同样将自己眼睛的颜色变了回来。

“求叔说，如果你还有救，就叫我们问一下你愿不愿意配合他试验人血的替代品。”马小玲看着自己的伏魔棒转告完了这话，才又抬头看向了他，道：“既然你给了你的底线，那我也说说我的底线。”

“看在珍珍的面子上，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以后你管不住你的手下，管不住自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言罢，马小玲转身就走。

况天佑抬眼与明显听出马小玲话里潜在意思的山本一夫对视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只转身跟着马小玲离开，无言地表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