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周围的风转变了。

空间反转，风景被切开，金色立方块笼罩住四人。

“兰堂先生的亚空间异能？”太宰疑惑道，“但是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大规模的异空间传送，这在过去的报告中从未有过。”

“看来他也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我极目远眺。由异能造就的亚空间，展开到几乎把造船所整个包裹进去那般广阔。比屋顶还要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如你们所知，我的亚空间是从普通空间隔离出来的异世界。”兰堂说道，“若是没有我的邀请，任何人都无法进入这个空间。”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太宰环顾四周，“有这么大的输出功力，轻易就能超越干部的水平，不，比那还高。组织里至今无人发现？”

“并没有隐藏。是最近才刚刚想起来的。和我真正的名字一同。”兰堂向前迈了一步，“我的名字不是兰堂。”

他周围的空间摇晃着黑色的火焰，像花瓣一样将他包围起来，悄无声息地燃烧着。

“兰堂这个名字，是同伴在看了我身边帽子里的文字后，读错了给我起的。恢复记忆后，我决定实施这个计划。欺骗神明，指使恶魔。全部都是为了中也君，为了将你引出来，而后杀死。”

亚空间的中心突然爆炸，由此生成的震动波，变为波涛将中也的身体吹飞了出去，撞断了生锈的铁柱，又向外飞出去撞上混凝土墙壁。

落至地面的中也吐出一大口血。

我无暇顾及他的伤势，只能伸手护住面部，用力稳住身形站在原地。

“刚才这一击还没死吗。虽说距离完全形态的『荒霸吐』还差得很远，也算是强韧的□□了。”兰堂转过身，语气阴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怪物？”

“被人当面这么说，就算是我也会难过的啊。”我有些不满。

太宰哑然地看着中也：“为什么不用重力防御？”

“将空间本身作为冲击波打过去，我的这一击不受任何物理法则的影响。”兰堂解释道，“这个亚空间的内部便是我的王国。”

“可恶……这下难办了。”单手撑在地面上，中也擦着嘴角的血说道。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我提醒道。

闪烁着扭曲的光芒，金色的亚空间对面显现出熟悉的身影。

“真是令人怀念的面孔啊，小鬼。无病无灾吗？没被那医师虐待吗？”那是身缠黑衣，漂浮在空中的老人，“奥罗拉，你也是一点没变啊，真令人羡慕。”

“这还真是。”即便是太宰，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好久不见呢。腰痛的老毛病怎么样了？脸色也不错，死了不是很好吗？先代首领。”

消瘦的四肢，因年迈而凹陷进去的眼窝。只有双眼中还寄宿着往年的残虐，闪烁着炯炯的光芒。

夜之暴帝。

“你做了什么，兰堂。”我皱着眉问道。没有什么比亲手杀死的人复活，还来搭话更让人恶寒的事情。

“他是我的异能。”兰堂弓着背说道，“我的异能可以吸收亚空间内的尸体，将他们异能化。我挖开了先代的墓。话虽如此，一次只能驱使一个异能生命体。总之……先代如今是由我驱使的异能生命体。”

如此异端的能力闻所未闻。

能将人类异能化的能力。

“太超出常理了。”太宰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兰堂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从前的我，是为了窃取敌国的先进情报而选拔出来的异能谍报员。”兰堂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说道，“而八年前，我因为任务潜入这个国家。目的是调查日本政府发现的高能量的未知生命体，并将其夺回。”

“是指『荒霸吐』吗。”太宰面色阴沉。“欧洲的异能谍报员？那个全世界只有数十人，持有最高位异能的‘超越者’级别的异能者。兰堂先生，你该不会……”

“重新自我介绍下。”兰堂取下并不存在的帽子，放在胸前行了一礼。“我的名字是兰波。阿尔蒂尔·兰波。能力名是『彩画集』。”

“这就是他口中的超越者么？”我兴致勃勃地盯着面前的人，“不过想要带走中也君，还是要先问问我的意见为好。”

无数爆裂一瞬间杀到眼前。

金色的空间波与不可视的力量对峙着，无法前进。

“你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兰波好奇地问道。

“啊。你是为数不多见过这双眼睛的人。”

黑色的巨蟒向兰波奔袭而去，却被金色的空间波砸入坑底，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意念攻击吸收的能量越多，越容易暴走。

我一个飞身躲开空间波，方才站着的地面瞬间被粉碎出一个深坑。

“任何人都无法持续逃过空间本身。”

金色的波浪在身后穷追不舍，一时间耳边只有接二连三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