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中的光
看到这封信,其他任何人拆开看都只会是一张简短的寒暄罢了。她四下看了一圈,德拉科会意地调整了一下角度挡住她,于是她重新低下头。
“还记得你提到过的蒙顿格斯·弗莱奇吗?他上个月初趁着魔法部的混乱跑了,我一直都没找到这个人。不过误打误撞,后来发现原来他是用一个挂坠盒贿赂了乌姆里奇(当然不是你说的粉红蝴蝶结)。那东西还是布莱克家的,看来他确实是和凤凰社有交情——不然怎么能从布莱克那偷到这个东西呢?开学第一天,布莱克作为哈利·波特的教父被严密监视,我刚好在部里,把东西还给了他。看起来他很重视那东西,急得不行。
但我也只是把这些说给你。具体要如何自处,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我注意到书房里1890-1891年的塞巴斯蒂安·塞罗案的卷宗被动过了,不得不再次提醒你:黑魔法对心灵的侵蚀是不可逆的。如果你出于兴趣研究没有问题,但如果研究得太出众以至于被其他人发现这些天赋,就再也没有‘适度’这一说法了。
希望圣诞节见到你时,你在你选择的路上,正走得无拘无束。
永远爱你的,
爸爸妈妈”
埃斯特拉仔细地把信卷起来,收到了包里,这才开始吃午饭。一抬头,她就发现潘西正在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遇到她的视线也不躲,反倒放下叉子清了清嗓子,“之前在火车上你睡着了,现在我得问问——什么时候的事?”
潘西的手指指着她和德拉科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有一点点埋怨。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她生日那一天。”德拉科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覆在埃斯特拉的上面,十指紧握,“不是瞒着你们,实在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跟你们说。”
那天的场面又在埃斯特拉的脑子里浮现出来,让她忍不住心痛了一下,握紧了德拉科的手。“不是早晚的事嘛,还这么惊讶。这段时间本来也不适合用来办什么典礼,而且也暂时只是我们两个的决定——”
“说什么傻话!”潘西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时候,都得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更何况是我们埃拉!听好了,订婚就算了,但是婚礼上我要做伴娘,所以你可不能把这一步省了,我还等着接你们的捧花呢!”
布雷斯撑着头笑。“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婚礼,她就不能做伴娘了。”
“这种规矩我才不在乎,我们的婚礼上她也必须是我的伴娘,敢不同意你就等着吧!”潘西气势十足地宣布,“当然,如果接不到捧花,我是不会嫁的!”
这是以前的玩笑话。在懵懂的年纪里,女孩子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假设:要不要同一天办婚礼,这样就不用请伴娘、如何确保新娘在不用咒语的情况下,向后丢捧花的时候能准确地落在某个人的手里,甚至是干脆谁也不结婚。
埃斯特拉忍不住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伏在德拉科的肩上,脸上都升起热度;德拉科无奈地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给她顺气。
尽管他们讨论过未来,讨论过工作和生活,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朋友们的环绕下谈论起一场有实感的、需要仔细策划的婚礼仪式。长久的阴霾第一次被她抛在一边,关于伴娘捧花的话题让埃斯特拉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快乐得飘起来。
世界上仍然存在婚礼这样平凡的事情,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同时也令人感到美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