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圣诞节
让人眼睛发酸。
好在德拉科就是德拉科,是她最贴心的未婚夫。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爸爸妈妈今天说想去暖和一点、阳光充足的地方度假,让我们不用过去看他们了。”
“那正好。趁着我休假,犒劳你每天做家务的辛苦,明后两天的饭我来做。”埃斯特拉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又倒了一杯,“这能当做圣诞礼物吗?”
德拉科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只不过一看就十分做作。“真的吗?”
经过了这些年的许多事的锤炼,他已经很少露出这种表情了。但是埃斯特拉还是觉得有点撑不住,在他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下红了脸,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假的,我准备好礼物了。”
晚饭后德拉科用家务魔法快速解决了用过的餐具——埃斯特拉已经因为贪杯枕着沙发扶手躺下了,塔菲踩着她的肩膀踏上沙发靠背,不满地叫了两声。
“不是几杯蜂蜜酒吗?”德拉科嘀咕了一句,凑到沙发边蹲下,拂开她脸上的长发,闻到淡淡的酒精混着橙花香的味道。
“你又说我酒量差。”埃斯特拉睁开眼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没有,我是怕你在沙发上睡着不舒服。”德拉科在她身边坐下,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一挥手关掉了两盏灯,只留下壁炉火光和缠绕着圣诞树的那些散发着微光的漂浮的装饰光圈,还有茶几上罐子里的小火苗。
埃斯特拉看着跳动的火焰,慢慢地眨了眨眼,转了个身抱住他的腰。
今晚过去,就开始了她和德拉科交往的第八年。她一直觉得,严格来说这不是他们单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四年级那年的舞会才是。
那个时候他们对未来的期待、甚至是让朋友打趣的规划,尽管经历了许多波折,也曾经被黯淡无光的黑暗笼罩、阻挡,但是现在他们终于还是安静地坐在一起,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而不是一个拥抱都显得匆忙的夏天。
“我们一直等到零点吧,德拉科。”埃斯特拉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交往七年了,又是圣诞节——你要第一个拆我的礼物。”
“我每年都会第一个拆你的礼物,亲爱的。”德拉科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感到腹部传来的热气,极其谨慎地不去破坏这个充满温情、适合心灵交流的时刻,“你送什么我都会很喜欢的。”
怀里的人没有再说话,德拉科以为她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想要把她抱回房间。只是他刚弯下腰,就听见埃斯特拉模模糊糊地说——
“要结婚吗,德拉科?”
“你喝了酒,埃拉,而且今天是圣诞节。明早起来你会后悔的。”他摇摇头笑了,强压下心里因为这一句话而产生的许多复杂的情绪,把埃斯特拉整个人打横抱起,上楼回了卧室,在门口把她放下,打开了门,扶着她到床边坐下。
埃斯特拉在黑暗里抱住他的腰。她的酒量是不太好,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深思熟虑过、而不是酒后冲动。
战争结束的那一年,整个魔法部百废待兴,而他们面前有威森加摩、报道、魔法部的传唤等等一大堆事,原本计划好的订婚搁置了;紧接着她想回到霍格沃茨完成N.E.W.Ts考试,又是一年过去;毕业后她递交进入魔法部工作的申请,到现在仔细算算,距离她接受德拉科的求婚居然已经过去四年了。
在整个过程里,连菲利克斯和莱拉都忍不住催促过她一次;而德拉科——
“你以前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不想被限制住。你还说想靠自己的名字做出成绩,而不是家里或是你未来的丈夫。”他任由她抱着,在黑暗里每一句话都带着骄傲,“我不能保证冠上‘马尔福’的姓氏之后对你想做的事一点影响都没有,所以你就先放心大胆地去做好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你又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气,把声音里的哽咽咽下去。
“你总是把有些想法当玩笑说出来,别人就不会当真、也不会针对你了。”德拉科笑着说,“那么多部门可以去,就真的一定要是现在这个吗?”
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权力、只有虚衔,但是却又能和许多真正掌权的人产生千丝万缕联系的部门;只是很多人认为这些资源不在英国本土,不重要而已。但如果真的不重要,为什么当年由做过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巴蒂·克劳奇平调呢?
“我没那么大野心。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要把这几年被踩到泥里的面子挣回来罢了。”想法被轻而易举地看穿,埃斯特拉闷闷不乐地说。
她因为藐视权力讨厌乌姆里奇、痛恨绝对□□而注定不会和神秘人一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承认权力是好用的工具,仍然不得不尊重它。
“总而言之,你想做的事很多。哪有时间现在结婚呢?”德拉科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去洗个澡。如果你醒酒了还想等我们就等到凌晨,实在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