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卖
着手指。
“这个挂画八十八。”黎礼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颊,“你孙女好可爱。”
妇女继续挑拣图案,不耐烦抬了眼:“这是个男娃。”
黎礼:“不好意思奶奶,您孙子真可爱。”
妇女掀开头巾:“我是他妈。”
周子枫笑容僵住。
你今天还是别卖了。
不多时,戴着雷锋帽的青年在摊位前停驻,看中一款煤油打火机。
打火机外包装上贴着价格标签,他放下又拿起,目光逡巡一圈,定格在看起来最像老板的人身上,表情殷切。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徐昼然察觉被灼热目光注视,抬眉:“不能。”
“抹个零也行,我以前经常照顾你生意的,老顾客了,让让利嘛。”
冬风阵阵,枝叶摇簌。
徐昼然和他对视三秒,声音平静无波:“我第一天摆摊。”
周子枫面无表情。
你也是。
小小新献,居然藏着这样一对卧龙凤雏。
他本来以为黎礼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黑洞了,没想到徐昼然还要更胜一筹。
黎礼搬了马扎凳去找盛鉴,和他并排坐,背靠着面包车,随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进香?”
盛鉴看着长坡阶上黑压压的人,叹了口气:“再晚点吧,等到中午看看。”
两人没聊几句,黎礼瞥见盛鉴羽绒服口袋探出一角纸,纸面花花绿绿,印着“重金”两个红字。
她手伸过去,疑惑道:“这是什么?”
等盛鉴反应过来,黎礼已经展开传单,“重金求子”四个大字大剌剌跳出来。
配图香艳,一个穿着高叉旗袍的妇人看向镜头,眼波撩人。
“黄蝴蝶,27岁,肤白貌美,嫁新加坡富商为妻。今年......”黎礼刚念了个开头,纸被盛鉴抽走。
“被别人塞的广告单而已,没、没什么好看的,等找到垃圾桶了我就丢掉。”
“别丢。”黎礼身体朝他倾了倾,“今年怎么了,我还想看后续呢。”
冬天大家都穿得多,距离也没多近,衣料已经相触了。
窸窣细碎的摩擦音漫过心间。
盛鉴将纸捂在怀里避了避,人还未说话,耳廓倒先红了。
“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很容易——”黎礼凑近,盯着他耳朵看。
盛鉴脖颈骤然僵直,慌得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生冻疮啊。冷风稍微一吹皮肤就红了,出门戴个帽子吧。”
少女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盛鉴猛然后仰,头撞上车厢钢板,疼得“嘶”了声,蹲在地上抱脑袋。
黎礼不知为何他反应这么大,同样蹲下来,手在他后脑摸了摸,果然触及一个肿块:“很疼吗?让我看看出血没。”
盛鉴避开她,重新坐回凳子,支吾说:“没事,现在不疼了。”
黎礼正要开口说话,瞥见同样被褫夺贩卖权的徐昼然走来,拿着凳子经过她。
黎礼喊着他,指了指身旁:“坐这。”
徐昼然垂眼看她,很快收回,抬脚要走。
黎礼以为他没听清,扯住他的衣角,语气诚恳:“别走,你坐我边上。”
盛鉴半张嘴巴。
徐昼然没有理会,在盛鉴旁边坐下。
黎礼直接把凳子搬到他身边:“那我换。”
徐昼然瞥她一眼:“不是和盛鉴聊得挺开心,坐过来干什么。”
如果是以前,“我就喜欢粘着你”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今时不同往日,在这里撒谎或许会遭天谴,黎礼决定说实话。
“你太高了,把我那侧阳光都挡住了。”
徐昼然:“......”
现在唯一被挡阳光的只有盛鉴来,他也要站起来:“那我也换换。”
徐昼然伸手压下他肩膀:“有没有看过今年九月份《科学时代》一篇最新研究?”
盛鉴挠挠头:“没有,怎么了?”
这和换位置有关系吗。
徐昼然不徐不疾:“研究表明,接受太多阳光照射,会损害人的脑功能,影响思维认知能力。”
盛鉴:“......那算了。”
黎礼往徐昼然身后躲了躲:“真的?”
徐昼然:“嗯。”
黎礼:“为什么你不早点说,早知道我就不换过来了。”
徐昼然:“你没关系。”
随后垂下眼睫,轻声道:“反正脑子一直都不开窍。”
黎礼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徐昼然闲怠后靠,手插在兜里,声音不咸不淡:“没什么。”
周子枫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