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泪湿蛋糕
反应过来,敛容道,“哪有寿星道歉的说法。什么食言,说清楚些。”
我深呼吸,低下头不敢和他们有任何眼神交流,吞吞吐吐地和盘托出,“对不起,我爸爸,他已经帮我联系好凉京市那边的学校了,所以,所以,我不能,不能和你们一起上齐中了。”
他们仨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笑久久僵住。
左筱光和卓敬瞪大的眼眸里满载着不可置信,而萧婉颜,我亲爱的萧公主,那双勾人魂的丹凤眼里,不知为何盛着比我还多的悲伤,似乎,还有一抹和我同款的,歉意。
很快,谜底揭晓了。
萧婉颜也低下了头,晶莹的泪珠不知何时打湿了她卷翘的睫毛,“筱光、卓敬,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和你们一起上齐中了,下个月我们全家,都要搬去上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抓住萧婉颜微凉的手心,一时竟也不知所言。
原以为四人里要孤雁独飞的只有我,可熟料萧婉颜,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忧伤。
一刻钟前的满屋喜悦,因我和萧婉颜的坦白被驱散殆尽。
这算哪门子的生日宴,分明就是一提前告别宴。
良久,我们谁也没开声。
桌上的蛋糕,在沉默的浓重中开始现出奶油化开的迹象。
“得,你们都走吧,去凉京的去凉京,去上海的去上海,我也很忙的,”左筱光拿起蛋糕,和着胡乱落下的眼泪胡乱地往嘴里塞,“谁有闲工夫理你们这破事。”
“筱光,对不起,对不起。”萧婉颜搂住左筱光的肩膀,不住地道歉。她的手心一直被我紧紧地握着,我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彼此。
一边坐着的卓敬扯出一个比生气还难看的笑,“哭什么,今晚我们是来给陶慈庆生的,你们都在哭什么啊?不知道这样很晦气的吗?都不许哭,快,吃蛋糕!”他把蛋糕塞到我和萧婉颜的手上,自己拿了一块背对着我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可我明明看得那么清楚,故作没事人的卓敬,正在用手背抹那不易轻弹的男儿泪。
我们各自埋头吃着蛋糕。变了味儿的蛋糕。
尝不出的甜味。入嘴只余咸咸的,夹着苦涩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