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暧昧进行中
五一假后回校的整整一个星期,李一晨和我都处在冷战的状态中。明明我们同班又同桌,在课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却硬是没能说上一句话,不对,是双向交流的一句话,因为我的单向示好在这一星期里一直存在着。
事情起因于明司佑送我回家的那个雨夜。那晚回到家后我立即给李一晨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决定要忘掉过去、放下Hugo了,她非常高兴,连说了一通表扬我的话,但当我再告诉她我好像和明司佑互有好感了,她沉默了一分钟后,丢来一句“我劝你珍惜眼前是好好考虑考虑把你当成宝一样喜欢的杨安诚而不是那位在学校里和你说不上两句话的明司佑,陶霓我对你很失望”后,直接挂线,并没能再让我打通过。
最初我会觉得一晨反应这么大,会不会是因为她其实是喜欢明司佑的只是不肯承认。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定了,我了解一晨,她是那么敢爱敢恨的一个人,若真喜欢上了,又怎么会畏畏缩缩、探头探尾,她一定会主动出击,然后,成功拿下。
那么,会是为什么。
我想了一整个星期都没能想明白一晨生气的原因,好比我也想不明白,我和明司佑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许青春,就是要在各种误会、争吵中成长为我们所渴望的模样吧。
写完最后这句,我合上日记本,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再看看黑板左侧挂着的钟,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到下午一点了,也是时候回宿舍了。
我边收拾桌上的书边站起身,无意间地一抬眸,这才发现了不知何时站在课室前门的明司佑。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淡而无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没想好要跟他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懂得没出息地假装没看见从后门出了课室,却在经过前门两人就要擦肩而过时,明司佑抓住了我的手腕,声线平静得无语调,“把面包和牛奶带回宿舍吃。”
“不用了,谢谢,我吃过了。”我想也不想地拒绝,目光落在他擒住我左手的手上。
明司佑迅速松开了我,不悦地皱眉,“你以为课本真的能当粮食吗?拿着。”
我没有接,突然心口像闷了一把火,不受制地上了脾气,“多谢关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这样让其他同学看到了,他们会误会的。”
“误会?”明司佑抓住了这个词重复,眸色沉暗地看着我。
我别开脸不与他对视,“难道不对吗?我要回宿舍了,明同学。”
“很好。”明司佑冷哼,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大步走去。
我愣愣地望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鼻间竟有些酸酸的。
原来那个雨夜,什么都不是。
陶霓,你什么都不是。
我高仰下巴让空气帮我吹干眼眶里不该出现的多余液体,估算着明司佑应该离开了这栋教学楼了,才开始下楼。
回到宿舍时舍友们基本都睡下了,只有叶晗双还在床上摆了张小桌子认真地在做题。那次争吵后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自然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地上前去打个招呼,直接爬上上铺躺下。
伤感什么呢。闭上眼睛不仅毫无睡意,还不小心地让从眼角逃逸出来的泪,滴滴打湿了枕巾。
下午的课上得心不在焉。作为语文科代表,我在语文课上走神了。祸不单行的是,在刘思欣喊我名字起来回答问题时,我涨红着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回答上来。这节语文课上,我不但把自己的脸给丢得干净,还间接扫了刘思欣的面子。李一晨始终吝于分半点眼角余光给我;至于明司佑,他的座位在与我不同组的后排,我实在没有勇气回头再来个自我伤害。
下课后刘思欣拖了两分钟的堂,而后以“拿作文本”的名义叫我跟她一起去办公室。
“记得把大家的作文分数都登记好了再发下去。”刘思欣把一叠改好的作文本交给我,拉过旁边的一张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不好拂了她的意,便边坐下边低声道,“刘老师,我没有以身作则,对不起。”
刘思欣和善地轻笑着摇头道,“傻孩子,有哪个学生能做到每一节课每一分钟都集中精神听课的?我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啊,也经常会走神的。不过,你这几天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可以跟我说说。”
“谢谢老师关心。”我能从刘思欣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里感受到朋友式的关心,这让我心头一暖,突而产生了一种想把近日所有的感情烦恼都告诉她的冲动。但是,和老师交心当朋友这样的故事,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这种连对自己都做不到诚实和坦白的人身上。寻思了片刻,我还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老师,如果你和你的好朋友闹别扭了,你会怎么做?”
刘思欣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心思细腻的她并没有直接问我和李一晨怎么了,只是对我的疑问作出了解答,“人这一生中,能够拥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