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小雀斑

子。

“其实他挺聪明的。”白兔看向走来的年曈，双眸不移，晴若秋波，“大叔再见。”

年曈跟着告别：“大……光头，再见！”

“等等，”大叔还是将那只“状元”笔给了白兔，“你们拿着。”

而年曈拿到的是一只“金榜题名”，是大叔从网吧柜台那拿来的。

*

斜风细雨中，年曈比白兔高一个头，雨水全拍到了白兔脸上，糊住了她的眼镜。擦眼镜之时，肩头被雨伞戳了一下，抬头一看，伞偏向了她这一边。

“你昨天为什么哭？”白兔忍不住问道。

“不想和你说话。”结果，他自己又问起，“你怎么知道那线是我画的？”

“向老师是黄色控，上课只用黄色粉笔，你同桌看到你把黄色粉笔都拿走了。”

年曈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她喜欢黄色啊——”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他突然冷着脸，脸上浮现薄薄的绯红。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我是说网吧，不怕被打吗？”

“那网吧天天有人投诉，吵死了。大光头自己不敢赶，所以我帮他赶走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咯。他每次还偷偷的感动，胆！小！鬼！”年曈回答得很干脆，这会儿，他的黑色瞳仁被上眼睑遮住很多，显得三白眼更加明显，像是在仇视前方。

“你确定？”

“每次我帮他，他都拿着个手绢缩在角落里擦眼泪，就是个长了胡子的林黛玉。他还以为我没看到——”他左手插着兜，腰杆挺得像块板子，嫌弃的语气中夹杂着些小傲娇，“嘁，傻光头。”

白兔没有否定他。

“那你明天还逃学吗？”

“逃……算了，麻烦。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你找我回学校，还是我找你这个路痴。”

年曈清楚，要是接着逃课，接下来肯定都是白兔寻他回去。白兔从小到大，特别听年大尧的话，他一天不安分，她也不会罢休！

一路上白兔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哭这个问题，她看出来他在刻意回避，兴许真正的原因对他来说很重要。年曈心里藏不住事，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天空逐渐放晴，雨却一直下，也许这是它的绵柔与长情。少年撑着伞，护着青春，书包侧边的狗狗对讲机循迹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