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妖蟒
“诶,怎么回事,已经到了吗?”
她下意识的要爬起来撩车帘去看看外面情况,被寻幽一把拦下。
“别动。”
寂静,充斥在马车内外,须臾,马车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随即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音,寻幽一把将白苏护在怀里,陡然脸色微变,柘梧随即窜出挡下了那足以震碎整辆马车的一击,狰狞的剑体嗡鸣声响彻这被黄昏笼罩的山林。
“待着,不要出来。”话音未落,白苏身边便没了人影,她连忙坐起来扒着窗沿看向外面,朦朦胧胧中,有数十双铜铃般大小的幽光漂浮着,自丛林深处渐渐逼近。寻幽手扶剑柄,肃立在马车前。
“本尊记得……南月蟒一族乃为前妖王亲信,从不侍隶妖王白逡,此举,何意?”
树林里传来蛇尾晃动的沙沙声,包围住这孱弱马车的蛇群中,有一硕大蟒头吐着信子缓缓逼近寻幽,白苏眯着眼睛辨别着蛇头上隐隐趴坐着的人影,不过多时,一道爽朗的笑声回应了她的猜测。
“早就听闻仙尊见识广知晓众多,我族早在前妖王崩逝后便隐退妖族再不见世,没想到现在还能有人认得出。看来仙尊乃为御龙墟之主分出来的灵识这一传言并非虚假。”
那男人自蛇头站起,居高临下,目光从寻幽身上挪到后面马车里偷看的白苏,轻笑:“那么,龙帝百般想要护住的,断然是……”他话还没有说完,脚下白蟒陡然晃动一番,躲过寻幽毫不客气的杀势,却把男人晃的险些摔跤。
“哦呦,听祖父说起过凰王是龙帝的逆鳞,看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说不得啊。”
“所以南月一族,到底是什么角色。”寻幽面无表情,柘梧剑鞘上翻涌的灵气毫无保留的告诉别人,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什么角色?呵哈哈哈,听仙尊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是被白逡扔出来充当与仙尊争斗中的小角色,您就会饶过我们这些可怜人的命一样。”男人感受到那柄剑上滔滔恶意,怔了一怔,半晌自嘲的摇摇脑袋,又撇了眼马车里的白苏,突然跳下蛇头,面对着寻幽微微颔首,笑的妖异:“不如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南月忌,南月族之主,家父南月秦,家祖南月悯,您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寻幽微怔,不由得锁紧了眉头,半晌没有说话,南月忌脸上的笑意僵住,瞬间暴虐:“你忘了?!!”话音刚落,他手中双刀便抵在了寻幽匆忙格挡的剑鞘上,面目狰狞的步步紧逼。“你怎么敢忘记?!御龙墟前一战,你杀了他们!!我的父母亲族,我侍奉的君主,皆亡于你手!!”
白苏眼睁睁看着那边瞬时而发的战斗,吓了一跳,周围的蛇群终于一个个钻出藏匿的灌木丛,看的她头皮发麻连滚带爬的放下车帘裹紧大氅眼不见为净,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忽然发觉马车在微微颤动,似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车辕爬了上来,甩着不详的沙沙声,她静静听着,悄无声息的从虚怀里祭出弯刀裴阕。
寻幽有想过与妖王白逡向来不和的南月蟒是被扔出来当送命的角色,实在忘记了漓默背着的血债深仇。他虽是漓默剥离出来的灵识分/身,但并不代表他继承了漓默所有的记忆和实力……南月忌的双刀要比柘梧快得多,蛇族本就速度与狡猾并共,而南月蟒在速度狡猾之上偏生力量还十分强,就连寻幽在一心二用之下也难敌南月忌,如此压制下,南月忌越打越兴奋,双瞳的线条骤缩,逐渐散发幽幽的红光,“仙尊莫要再强撑下去了,一心二用你会死在刀下的,倒不如赶紧将龙帝唤来,快呀,把他叫来!”
瞬间寻幽明白了白逡说动南月一族的借口,家仇君恩,一朝雪耻,若是他真的不敌,将漓默换过来,那御龙墟之主祸乱人界的谣言不到明日便能传遍六界,到时白白替撺掇六界结盟针对四方神的阴谋之人做了嫁衣;若他不换,今日死在这儿的便是岚幽,南月蟒族又心甘情愿做这个车前卒,当真一箭三雕。
可惜……
天色彻底沉了下去,一派漆黑中唯独能看到鬼火一般的蟒蛇眼珠子,寻幽指尖生冰,担心白苏黑暗中难以自保,时不时扫一眼死寂的马车。只是这稍瞬的分神,雪亮的双刀又缠了上来。他极限躲开,衣袖依旧被削破一个口子。迎面的人紧追不舍,四周围过来的蛇群蠢蠢欲动,每一个都恨不得在他身上留下足以致命的伤口,想要将他逼进绝境。
“啊有蛇!!”
就在瞬息都不敢分心的你来我往刀光相映时,一声凄惨的嘶吼自马车里传来,寻幽顿时慌了阵脚扭过头去看马车里的情况,南月忌得逞一笑,毫不客气的将血口留在他腰腹。
“可惜了,没能让你伤的更重一些。”寻幽吃痛,捂着腹部的淋漓鲜血控制着出鞘的柘梧防备身后。他想赶回马车旁边,却被南月忌和群蛇死死防住。
南月忌没想到自己还没得意多久,马车里蹑手蹑脚爬出来一道人影,脑袋上裹着一层撕扯断了的锦缎,牢牢地遮住了眼睛,那小丫头手中发出凶狠火光的弯刀正淅淅沥沥滴着蛇血。
“呼,果然还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