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七鹤（1）

酒？来人，送她们到城门，好生照看着。”他又想起什么，把侍卫招了回来指了指巴蛇山的弟子：“哦对，还有他们，”

程珏脸色微变。

“神座有令，山中寻一鹤谷洞天所在也需人手，巴蛇山诸位驯兽通灵，想必最适合做此事为神座效力，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也送过去吧！”

“孟仙师，您这句话，算不算假传圣旨呢？”程珏咬牙切齿也只能挂着笑意，去尝试挽回局面。

“假传圣旨？呵呵呵……”谁料孟圭根本不受她威胁，贴近一步压低声音：“那又怎样，你敢不从？”

程珏忧心身后不知所措的师弟师妹们，十分清楚不会有别家仙门为其开脱，和孟圭硬刚下去更没有好下场，只得作罢，瞥了眼恢弘气派的人上皇宫，领着师弟妹们离开了。

“至于其他仙家道友，请在城中自便，静候神座大人调遣吧。”

“毒绝阁下，”岐绝崖副掌门双手一拢挂着讨好的笑意，两撇翘胡飞在两颊显得无比滑稽：“老朽实在无知，记得洱山曾至这谷中追杀，却寻不到洞天所在，连洱山都找不到，那群巴蛇山的小崽子能派上用场？还是说……阁下有奇招可寻？”

孟圭耷拉着眼皮斜斜瞧他一眼：“神座大人自有妙计，无需挂劳。”

下马威点到为止，孟圭带着手下人耀武扬威离开后，一直沉默的众仙门这才换上义愤填膺的面孔窃窃私语，因讨好失利被怼回来的岐绝崖副掌门更是气的嘴角直哆嗦：“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泺河那娘娘腔尚且要给本尊几分薄面，你算个屁！”

“师尊莫气，小人得志罢了，当下神座独宠鎏昭殿主，我们也不好与他硬碰硬，但风水轮流转，总有他泺河失势的时候！”周成乾腰间挂着那把松风水月刀，搀扶师尊至一旁石墩上坐下，顺着气安抚道，一旁其他仙门也随声附和：“是啊，现在鎏昭殿风头正盛，你跟那条走狗较什么劲。”

众人七嘴八舌将鎏昭殿贬的一文不值，一旁肆淰寥寥几个弟子时不时瞟姜淮一眼，默不作声，姜淮托着下巴一直等到巴蛇山的小弟子们身影彻底消失在城门外，才叮嘱了几句，客气开口：“诸位前辈，可对孟仙师所言寻找洞天的方法有些头绪？”

“寻找洞天？”

有宗门长老嗤笑摇头，指了指另一边来势浩荡的洱山门人：“连他们都寻不出来，鎏昭殿能有什么办法？”

“洞天之眼可依附于万物，花草石树皆有可能，以一鹤谷的大小来看，至少有五个阵眼，除非巴蛇山的人能把这五眼悉数找出，不然难寻其踪。”尹嘉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替洱山辩解道：“况且卜鹿创造一鹤谷已是数百年前，谁知道他用什么做眼，如今洱山与一鹤谷魔党叛逆并无关系，烦请诸位注意分寸。”

“呵呵呵……那是自然，集半个宗门来讨伐老祖宗，面子里子全撂下了，谁敢造谣你们呢。”

“唐门主，请你慎言。”

唐吴江耸耸肩，毫不在乎这语气中的警告，抱着胳膊退到一旁一副“你继续装我看戏”的模样。

“不过……却有一法子能做到。”有一老头敲了敲拐杖，与姜淮对上目光解释着：“那法子不用寻找阵眼，只需要将……”

老者话还没说完，只觉地面开始猛烈震动，如似有巨物要破土而出，所有人纷纷散开寻找支撑，城池之下便是悬崖峭壁，有数千飞鸟惊叫着振翅盘旋飞离，没入一望无际的云雾中，茂密丛林间时不时传来野兽嘶吼，声势浩大到每个人都因其中蕴藏的强悍力量而惶恐不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地动了吗？！为何会发生地动？”

“大家御剑，小心！”

能御剑飞行的仙门道友纷纷升至半空，帮着同门远离地动危险，居高临下时，见到了永生震撼的一幕：

那巍峨连绵的七鹤山涧，云雾缥缈竟若隐若现出一座与洱山别无二致的观宇，攀附于山壑龙竹，眨眼又灰飞烟灭。

“那……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老者牢牢抓住老木拐杖，因感受到地脉下这震彻山河的力量而不住颤抖，他抬起浑浊老眼看向半空，空中年轻弟子正对着显露出来的洞天一角瞠目结舌。

姜淮突然意识到什么，扶着老人半晌说不出话。

“只需要……将所有阵眼同时毁掉，就足够了。”

同时毁掉不知放置在何地的阵眼，世间又有谁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