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话 曙光乍现清明(中)
见此,天魔要为此战收尾了,功法一停一纵,虚晃冰雪门人一回,忽然再起功法,只听玉碎冰破,冰雪门人个个口鼻溢血,又听数声闷哼,良穆都八俊杰伏倒白鹤。
闷哼之声惊动了梁城主,他停下“固本培元”,开眼一看,左边是香汗淋漓的雍妙,右边是脸色苍白的海无风,身前是自己的八位弟子——都已昏倒在白鹤上,而八位弟子身前,是腥风血雨,有电闪雷鸣,其中隐约有八人挺立,可八人的身影再如何隐约不明,梁城主也足够看清,正是冷北穆、陈灵玉、贺祝、白华、薛之慕、白芳、薛之颂、贺祺——冰雪门八人势若颓山,却咬牙苦撑,誓死不倒,为身后人力抗魔功,丝毫不顾自身形势大危、乾坤旗扯得大急。
“呵,梁城主醒了。”灰使者明明喜悦,却要假装讶异。
“正好让他死个明白。”霆使者令下:“送他们上路!”众魔魔心大动,同挽魔兵,大动第七术,五道术法齐出并进,要取众人性命!
见此情形,梁涓苍髯戟张,为之震怒,这次震怒不仅是因为自己命在顷刻,生死一线,不仅是因为自己率领的北路人一败涂地,他颜面无存,不仅是因为良穆都八俊杰重伤不醒,虽然八人中六人是嫡传弟子,两人是亲生骨肉,不仅是因为冰雪门人即将遭难,这样会让冰雪门对他误会更深,还因为任何九牧的损伤,他再也不想看到。梁城主双掌齐拍,土之力涌出掌心,化作五块磐石往前旋转而去,正是土之力“他山之石”。
“他山之石”分作五路,要对抗五道尘飏术法第七术,这可惹得霭使者眼窝更凹,他深深嗤笑:“凭这也想挡我魔功?”
岂料他山之石还在半路,梁城主双手作虎爪状,道一句:“移形换影,土定三魂!”继而暴喝一声,这声暴喝惊裂磐石,五块磐石从内破开,齐发一声巨响,磐石顿作齑粉散落,可这声巨响犹如惊雷,仍在苍穹响彻,立时有苍茫大地与之呼应,一阵“轧轧”声起,瞬间地动山摇,眨眼间平原上开出一道裂痕,五道金灿灿光束从裂痕射出,此间的腥风血雨、电闪雷鸣竟在一息间倏忽不见。
众魔受此功法,个个呆若木鸡,短期之内竟不能动。片刻过后,几里外忽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雷电轰鸣,五道功法竟然都莫须有地打偏得不能再偏!
此间还清醒的冰雪门人、驻暮城人、海无风、雍妙,个个望去梁城主,但见他周身依次大绽白色、银色、黄色、蓝色、紫色,五种色彩一闪而过,最终定格为一圈五色玄光,五色玄光漫溢周天,遍布全身,竟让尘埃热浪也远远趋避!
“厚土之力!”此时此际,目睹此幕的冷北穆只有这一声感叹而已!
梁城主这一功法,正是厚土之力的“石破天惊”。多年努力也没能领悟厚土之力的他,因为这些年的愧疚懊悔,因为真人、景胜美、四位门主的毫不保留的信任,因为前度所见真人所使的“斩荆棘”功法,因为真人不计前嫌的救助,尤其因为方才冰雪门人对良穆都人一视同仁的舍命保护,在那一瞬,百感交集,会于一线,使他对九牧的爱尽出心扉,这份爱毫无私情,不分界限,故能使他的怒直冲九霄,惊动天地之道,终于在年过花甲之际,证历先天之境,领悟了“厚德载物”的厚土之力。
厚土之力是土之力的至高道,已窥探到法则之力,威力非同凡响。“石破天惊”之所以能属于厚土之力,就是因为它能够“移形换影”。五道尘飏术法之所以忽然消逝,正是因为被“移形换影”去几里之外,五位使者正是因被“土定三魂”,故直至此刻不能动弹。
过了片刻,众魔惊魂甫定,终能动弹,霆使者道:“看来要用‘尘无定常’会会他了!”其余四位使者纷纷点头,五位使者交叉错开,蓄力片刻,正要使出所谓的“尘无定常”术法,会一会九牧人口中的厚土之力时,忽然远处白鹤振翅声响,打眼一看,真人、景胜美各乘白鹤从南而来,东方昭、南宫恒同乘一鹤,西风正、北辰明同乘一鹤,四人两鹤从西而来。
一时之间,众魔不知九牧还有多少援兵来,霆使者不敢乱来,忙道:“坼使者受伤,走为上策!”众魔只好从长计议,绕开真人、景胜美与四位门主,赶赴西冰四郡与血属天魔、花属天魔会合。
众魔刚走,真人、景胜美率先下来白鹤,可二人犹如看不到梁城主等人一般,径自去了某处,不一会,却见景胜美走去远处,而真人就地盘膝而坐,运转起功法来……
万霓问祝暧、岳盛、陈旺道:“三位师弟,按理白鹤只剩两只,既然真人、景城主乘了,怎么四位门主还能有白鹤?这凭空多处的两只白鹤哪里来的?”三人摇头难知究竟。
冰雪门八人、驻暮城四人看了半晌,觉得眼熟,陈灵玉问:“北穆,我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冷北穆道:“是真人前日救治梁城主时的一幕。”
就在这时,忽听薛之慕道:“大家快看,真人、景城主怎么消失了?”雍妙也惊道:“师父他们也不见了。”众人望去眼前,真人、景胜美不见,再看去西方,四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