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出宫帮着告状做事,冷明烛笑着应下,“既然你这样盛情,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冷清平这才满意地登上自家马车,临行前还不放心地撩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嘱咐道:“别忘了,是初八那天的东灵山!”
“记住了,不会迟的。”
得到最后的承诺,她这才放下帘子,吩咐车夫侍从赶车。
接下来的时间,冷明烛除了看书,就是安排许靖池舞枪给她看。
许是那日华英的话起了作用,又或是她实在闲极无聊只想找点事情做。总之这几天都要求许靖池跟在前后左右的侍奉。
那许靖池人生的好看俊俏,实际上却是个胆小的,不敢离得冷明烛太近,怕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伤了她,也不敢离得太远,怕她有吩咐自己不能及时赶到。
对冷明烛来说,身边无非是多了个说话解闷,还会功夫的美人,茶余饭后让他跪在面前,挠挠下巴捏捏脸颊,倒像极了冷清平逗弄自家小猫的手法。
期间那沈开明也没闲着,今天寻死明天叫骂,冷明烛处理他的手段通常是堵了嘴揍上一顿。别说,这一套法子果真有用,能叫他消停半天两日的。
李淑妃禁足扶摇宫,虽然心急火燎想要向明帝示弱讨好,奈何明帝这次竟像是铁了心一样,一次也没到她宫里瞧她,把李淑妃憋闷的病恹恹十分不好。
而阜阳侯,那日之后的第二天,被明帝召进宫里单独待了小半天,谁也不知道他二人谈了些什么,便是一向跟在明帝身边侍奉的陆长宁也被打发到外面看门。
只知道阜阳侯从宫里出来回家后,就闭门不出。直到现在,都十分低调。
日子悠悠闲闲,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初八,与冷清平约好东灵山跑马春游的日子。
这天春光明媚、气候宜人,连吹过的风都是暖洋洋轻柔柔的。
冷明烛难得起了个大早,由华英和墨画服侍着打水净面,穿戴上特意为今日跑马春游准备的利落的骑马装,上穿红色圆领短襦,下穿宽松的长裤配裙,再搭配了一双鹿皮长靴,长发挽成高髻,戴一顶月影纱的帷帽,甭提多么英姿飒爽、气势凌人了。
用过朝食,小厮牵来她的坐骑——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高头大马。
冷明烛给这马起了名子,唤作明烈,寓意爽朗刚正。
翻身上马,一手扣住缰绳,一手拿持马鞭,端坐马上往下看。
一眼就瞧见同样换了着装的许靖池。
华英给他从成衣铺子定做了五套衣裳,今天他穿的是一套藏青色长衫,银灰色织绣云纹的腰带将他窄腰完美的呈现出来。长发用一顶碧色玉冠竖起。
为了方便骑马出行,他弃了惯用的虎头湛金枪,改成腰挎长刀,那刀又宽又重,几乎都要比他的腰还宽上几分。
冷明烛只在马上粗略地扫了他一眼,便已是忍不住赞叹:“阿池,今日这身着装很是衬你,不错。”
许靖池闻言低头,脸一瞬间就红了,“多谢主人夸奖。”
经过几日相处,他已经不再动不动就跪地请罪,但那左一个“主人”右一个“主人”却是叫的越发顺口痛快。
冷明烛甩过身上墨色披风,朝他招了下手,爽朗一笑道:“还不快上马来!”
这厢许靖池得了命令,只见他身姿轻盈纵身提气,便已翻身到了马上端坐,待他坐稳,双腿一夹马肚,策马行到冷明烛马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
剩余七名随行护卫也纷纷踩镫上马,策马跟在许靖池的坐骑后面。
以冷明烛为首的八人驭马先行,华英及女使墨画还有一众伺候的小厮仆使,则负责将食物和游玩时需要用到的桌椅小凳搬上马车,再随马车跟在后面慢慢赶上来。
冷明烛甩开马鞭,一马当先。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焰,浑身上下都是无边的洒脱和掩饰不住的豪迈爽朗。
这样的冷明烛,与那个晚上许靖池见到的似乎完全不是同一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竟可以一边如冰如玉的冷漠,又可以骄阳似火的灼热。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