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将计就计
张摇光抬头指了指内院,回道:“西侧一处房间中。”
“原来如此。”书生嘴上应答,但冷眼朝张摇光所指方向瞧去,并不再往前一步。
“此人不容小觑,万一破了我的毒就麻烦了,尽快随我来吧。”见人不做任何动作,张摇光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作出一番解释。
此时,一言不发的沈天权冷哼:“我看是你等不及了吧。”
语罢,沈天权手中刀不知何时拔出,身影一闪,骤然而至张摇光前,同时一把锋利刀落在脖颈处,不过分毫之差。
镜面般刀锋映照出一张脸,无任何慌张之意,张摇光双眉一挑:“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三弟春杓排名老二,其一是因为暗器与制毒,其二便是他绝顶轻功,可早年间他武功被废,后重修武学时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巅峰。”说到此处,沈天权冷笑一声,“阁下轻功出卖了自己。”
“哎,失策失策,没想到张摇光真落魄到如此地步。”眼前这位张摇光方才着急模样全无,一张脸上血色虽仍无多少,可取而代之,摆出则是一副怡然自得神态,哪里还有身受重伤的姿态,甚至丝毫不在意自己还处在沈天权刀刃之下。
未等沈天权开口,一侧书生走上前,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盯着眼前人,“想必阁下便是白衣子鼠吧。”
“好眼力。”被拆穿陆行知不着急于锋利刀刃下脱身,伸手揭下伪装,身形也渐渐开始变化,脸上露出一张常用微笑,“不知这位大人究竟是何人,竟能看破陆某易容。”
“白衣子鼠,胆子也不小。”这书生向后退了两步,左手向后背去,朝着这人方向仰了仰头,“孤身而来,武功再高真的能以一敌二吗?”
话音落下,这书生抽出一软鞭,猛地向前一挥,而身后持刀沈天权像是接到信号一般,刀刃立刻向前挥去。
但陆行知动作极其快,在沈天权反应前便向前后扔出暗器藏叶而去,趁此缝隙间,他又轻轻一跃,跳到左侧院中一棵枯树之下,稳稳地落地。
陆行知轻叹一声:“打不过,逃总可以吧。”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沈天权一声喝下,两人联手冲去。
灵活软鞭与锋利刀刃,一软一硬相结合,在空中逐渐交会,翻卷残云,步步紧逼,不给人留下一丝喘气机会。
而陆行知似乎并不做任何反击,只是不停地躲闪,甚至在躲过澎湃刀芒后,以金雁横空之势,踩着袭来软鞭瞬间凌空而起,在空旋身挥出一片残影,再如繁星自夜空坠落而下化解,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如此下来,十几个回合,最终陆行知落在院中残破香炉上,落地时身影有些前后摇晃,半天才稳住,他拍了拍胸口,松下一口气,低声说了句“好险”。
随后,陆行知抬起头,微弯身抱拳,十分谦卑恭逊:“晚辈确实不敌,所以只能躲躲藏藏了,还请前辈放过一马。”
如果谦逊能有用,那么陆行知的轻功也不会达到出神入化境界。
何况从此情形来瞧,两人认为陆行知快无法抵挡攻势,因而并不想多说废话,抓住时机,再一次向人袭去,但距一步之遥时,只见软鞭突然转向,这书生整个人向后转去,带着风声向空中卷了过去,只听叮叮当当一连串声音,数枚银针化为粉末落地。
而恰有两枚银针偏偏另辟蹊径,从旁侧飞来,嵌入持鞭与刀的手指间关节处,一阵钻心疼痛升起。
沈天权行走江湖多年,反应极快,立即调息内力,避免让毒入侵心脉。
而这持鞭书生闷哼一声,才低头拔出银针,踉跄连退,步伐不稳,连戴着斗笠帽檐已落下,此时才完整看清这一张脸,约莫二三十多岁,脸色煞白。
与此同时,身后房间传来一阵清脆女声:“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户部侍郎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