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中有间荒废的酒楼,原是金家的产业,传言掌柜死后再无人愿意打理这间酒楼。
金茯苓与金老庄主打赌,若是她能够妥善经营酒楼使其恢复本来模样,老庄主便要答应让她脱离金家,不受金家管束。
反之,她便要顺从家中长辈安排,嫁给某个不曾相识的男子。
此事本是金家私事,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大家纷纷站队。有人支持金茯苓,也有人对其打压,称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而不是闯荡江湖。
城中众说纷纭。
赵明初对这个赌约没有兴趣,对于大家的议论纷纷更是没有兴趣。她只想知道要如何用最少的钱搞定那间荒废的酒楼。
她花了两日在城中四处打听,终于弄清楚了金家复杂的关系网,并弄明白金茯苓的性情。
金家大庄主同庄主夫人前些年逝世,自此老庄主一病不起,如今主事的是二庄主。
父母去世后,金茯苓与家中关系并不好,隔三差五便出走,却也并未出城,只是在城内客栈中偶尔小住几个月。
城中人对于金茯苓的评价,无一不是率真可爱,为人处事果敢无畏,颇有女侠风范。
如此一来,同她打交道定不是难事。
这日辰时,金茯苓独自到那间荒废酒楼巡视,赵明初在后面悄悄跟上,又装作从另一个方向前来。
她在门口站定,距离金茯苓不远处,两人并排。
“你看什么?这不过是一间废楼。”金茯苓说。
赵明初莞尔,“我想租下这间铺子,今日过来再仔细瞧瞧。”
“你要租这间?城中有的是好铺子,你为何偏偏看上这破旧不堪的?”金茯苓看向她皱起眉。
“我要做生意,那些铺子都太小不足以开酒楼,这个正合适。”她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给出答案。
金茯苓眼神一亮,“实话跟你说了吧,这铺子是我的。我可以租给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姑娘不妨说说看?”赵明初问。
金茯苓走到她前面,两人面对着面,她道:“我瞧你面生,定是外来之人。长夏城一半商铺都是我家的,你只身一人在此做生意难免会遇到阻碍。不如你同我合伙经营这酒楼,日后便由我罩着你,如何?”
当然再好不过。
如此正合了赵明初之意。
她却佯装犹豫,“如此以来,房租如何算?盈利又如何分?姑娘若想同我合伙,那我便是主事掌柜,如何经营,卖的又是哪些,可都要我说了算。”
金茯苓双手插腰,颐指气使般,“房租自然是一分不能少!至于赚得钱,自然是五五分账。让你主事可以,但这酒楼要算作是我的。”
“这可不行,姑娘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此以来亏得是我,而你却名利双收。若房租必须一分不差,盈利便要我七你三,你若不接受那便没什么好谈的。”赵明初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
金茯苓急忙拉住她衣袖,为难道:“你、你能保证只赚不赔吗?”
赵明初:“自然。”
小姑娘思索一番后决定退让,“房租不用你交了,可钱必须五五平分,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还望姑娘体谅。”
“城中皆传姑娘是仗义之人,百闻不如一见。你放心,我定不会叫你赔钱。”赵明初拍拍小姑娘的头,两人相视一笑。
金茯苓爽朗道:“小女子金茯苓,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我叫赵明初。”
“我瞧你比我成熟稳重,应当比我年长些,日后我便唤你姐姐!”小姑娘笑得灿烂。
两人商议一番后,酒楼打扫整顿的事便全部交给金茯苓,由她叫人收拾卫生。赵明初则一心研究怎么酿酒。
原来家附近有个酒厂,是父亲老友名下的产业。父母故去前,赵明初常常跟随父亲到酒厂参观,对于如何酿酒,酒厂老板还为其讲解过一二。
那时赵明初对此不屑一顾,如今到了需要的时候,她的脑中只剩一团乱麻。
酿酒也是一项大工程,她并无多余的资源用来试错,一切必须一次成功。
前几步还算成功,到了蒸馏提纯这里,赵明初犯了愁。
她试了三次,失败三次。
蒸馏提纯需要高温,这个时代没有电,于是赵明初和系统兑换了一个喷火灯。
第一次在城内,她没有把握好喷火灯的火力,险些烧了屠夫的肉铺。蒸馏不成,反倒将人家的生肉变成了烤肉,赵明初赔了些钱,还被口头教训一顿。
第二次在城门外不远处,她依旧没有把握好火力,甚至比第一次更猛烈,直接将城门烧毁。最后无奈赔了大半袋子的钱进去,经此一事赵明初分文不剩。
第三次在郊外一条河附近,虽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失误,弄出来的蒸馏酒却是差点意思。
赵明初有些自我怀疑,或许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