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犯冲

而林仙雅危在旦夕的，又何止是身体状况呢

“又想起来了？”，今明诗提溜着一盘烧烤，不知何时悄悄到了身后，“还是吃点儿吧”

“......我还真”，手上的易拉罐被风吹的呼哧呼哧响，尽数带走握住它的手的体温，林仙雅望着这座城市夜景，丝毫感觉不到这样的冷，共温了也好，冻麻木了也好

也许是风太冷了楼太高了，下一秒，一滴泪就被这么生生地扯出来，划过之后又被风干

果然冬日的风比刀还能伤人，但又有很多事，比这冬日里高楼刮过的风还锋利，即便事后氤氲着被岁月蒸干，可滑过后留痕的地方，像极了皮开肉绽后被人不辞辛劳地撒盐

“哭啥，现在大家各自美满，不需要为某些混账掉眼泪的，再说明明是他要错过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今明诗不等林仙雅反应，就上手抹掉了她脸上眼泪划过的轨迹，“大冬天掉眼泪成本可太高了，这风刮的跟刀子一样，被吹了就生疼，你倒是也舍得哭”

“大不了再护肤呗”，说着，林仙雅默默用肉串插起一块茄子喂给她，“夏余生订的？”

“你这会舍得了？”，今明诗点头，而后一口吞掉喂到嘴的肉，也在试图阻止林仙雅即将爆发的情绪，“那也不看看他值不值，依我看啊......他没你护肤那点碎银子值钱”

“啧~跟碎银子比，倒显得碎银子都像无价之宝”，易拉罐凑到嘴边，咽下最后一点快乐水，此刻为数不多的碳酸气体，在胃里被体温催化，随后蹦蹦跳跳涌向鼻腔耳道，想憋住一个可有可无的嗝，但它死死纠缠，最终还是在泪腺迸发地振聋发聩

“走吧进屋”，林仙雅终是没忍住，哆嗦着打个寒颤，而易拉罐口被抿过的地方，没多久就又恢复它本来的冰凉，她掩饰了眼眶发烫，“我也有点冷了”

打开落地窗的瞬间暖意侵袭，而体温被抽走这么多，尤其鼻梁连到眉心的血管，被溢出的碳酸气体顶的发酸，鼻腔温度由极致的暖速降，不过片刻又再次回暖，而冷风路过这里，尽数灌进曾有过一腔热忱的胸口

这时又一滴泪滑下，烧的触景伤情，再一次疼的明明白白

也不知怎的，明明泪落无声，可不管在梦里还是在病房里，林仙雅的鼻血在众目睽睽下，来势汹汹地往外滑

“不好！病人血压不稳”，医生一句急护，江予恩只得退出病房，让他们施救

而江妈妈的电话，在此刻又响起，这次江予恩接的很快，只是妈妈一开口，直接把江予恩窝火一宿的老血拱得差点吐出来

“喂儿子~你跟雅雅见到没有啊，现在到武汉了么”

“雅雅挂急诊抢救呢”

“诶呀儿子~你是不是跟雅雅犯冲啊，雅雅一见你不是拎刀就是进急诊呢，要不等你回来妈找个先生给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