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
争斗中,向来无同心,更无同力。”
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搏,不头破血流已经算是好的了,还同心同力?
笑话!
白眼一翻,明晃晃地送给她向来看不惯的姜庶妃,扬头冷笑行过其身侧时,突然又停步,略靠近其耳侧轻言:“锦美人脖颈上的印记,够刺眼吧?”
随即一声冷哼,迈步离开。
有两个侍妾平日里与她走得近,亦跟着离去。
只闻其中一人叽叽喳喳地追问道:“什么印记?我刚刚怎么没瞧见?这锦美人被召到流光殿……”
“闭嘴!”
陶书雪一声冷呵,断了这如鸟雀一般烦人的叽叽喳喳。
身后,姜妤面色极不好看,一双秀拳在衣袖下亦是攥得极紧。
那印记她自是瞧见了,那般明目张胆,刺得她双眸生疼。
“姜姐姐莫要生气,陶庶妃便是那性子,姐姐温良娴德,王爷对姐姐亦是器重得紧,不然也不会将府中后院事务交给姐姐您打理了。”
陶书雪等人走后,原处还剩下两位侍妾,其中一人宽慰道。
另一人也附和:“确如乐良娣所言,至于那锦美人,不过是个冲喜的工具罢了,论品级、论容貌、论才德,哪一样能比得上姐姐您?”
姜妤在王府端的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形象,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得了安慰,便也顺势下台阶:“无妨,今日还有些账目要理,你二人随我走吧。”
言毕,率先行步往寝院回去。
另两位侍妾亦跟上。
*
锦清栀一路上都在揣测传话小厮的用语,伺候。
吃喝?拉撒?还是睡?
也不知是哪一级别的伺候。
揣想间,人便已经到了流光殿前,晴姝和岑莹被拦在外面,锦清栀只能自己进去。
刚跨过大殿门槛,就闻得自寝殿里面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好似连肺都要咳炸了一般,听得她都觉得胸腔疼得慌。
行去里面寝殿,房间内只有两人,一个是靠着床头坐在病床上的顾承司,另一个是昨夜守在寝殿外的人,此时正半跪在床边替顾承司拍着背。
除此之外,还有一桌子还算丰盛的餐食,有动过的痕迹,但不多。
这时锦清栀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目光在桌上扫过,还暗中咽了咽口水,然后才迈着娇软的步子去到病床前,福身作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昨夜里看着精神头还行,怎么才一晚上,就蔫儿吧成这样了?】
她一靠近,顾承司又听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娇软的请安,另一个是欢脱的疑惑。
确定不是出自眼前女人一人之口。
咳嗽的声音中断了一会儿,抬起那病恹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床前之人。
锦清栀:“……”
【不说话光看着我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我哪里行差踏错漏了馅儿?不应该呀。】
锦清栀看不懂顾承司的眼神,又不敢明着问,唯在心里念叨。
看久了,心里便有些烦躁,甚至发慌:“不知王爷唤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索性自己主动问得了。
“咳咳……”
顾承司又咳了一阵,常晏留下的应对太医奉旨问诊的药,他已经服下,明显感觉到身子沉乏虚弱,急剧病化,好似真的到了病入膏肓下不了床的地步。
“本王听闻锦大小姐虽身娇体弱,但心气是高的,不知为何会愿意嫁给顾某这个疾病缠身之人?”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个,锦清栀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为啥?被逼的呗,不然你以为是真爱啊。】
但气归气,面上却不敢暴露丝毫,端着一副娇人的模样,柔声细语道:“妾身自小便仰慕王爷风姿,亦时常听父亲提起王爷的才德,爱慕之心日渐浓烈,如今有机会能嫁入王府,留在王爷身边服侍,更是梦寐以求。”
单单听来,十足的情真意切,直到另一道声音被顾承司听见:【呸呸呸,老天爷呀老天爷,这话不算,你莫当真哈。】
顾承司心底冷笑:果然演得一手好戏。
“既然爱妾如此心念本王,那自今日起,本王的一应起居……”
前半截话,顾承司是看着眼前“锦沅婷”这个戏精说的。
拖着尾音,转头将后半截吩咐给床边的高陌:“若需差遣,尽可安排锦美人。”
简而言之,跑腿打杂,锦美人优先。
锦清栀:!!!
脸色一白,如遭了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