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宁
这你都不知道。”毕年翻了个白眼,正要给他科普,看见温越快要到眼前也就止住了话茬,敷衍了一句,“以后再跟你说。”
“不好意思,久等了吧。”温越跑过来身上微微有些汗意。
“我们也是刚到,对吧?”毕年看了一眼周聿宁,然后把袋子递给了温越,“这是我发小刚转来一中,理科班的。”
周聿宁礼貌却有些疏离地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你好,周聿宁。”
“你好,我是温越。”温越的声色很软有种江南水乡的婉转,可是说话的声调有些平,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
温越转头将手里另一个袋子递给了毕年,“给你们的冰激凌。”
毕年大方的接下,“奶奶身体怎么样了我听小姨说住院了。”毕年的小姨就是陈姨,他也是前两天偶然才知道温越跟小姨在一个小区。
温越倒是早就知道陈姨跟毕年是亲戚,笑了笑:“没什么事了,已经出院了。
夏日的夜晚泛起阵阵细细的凉风,海面的风钻着空子吹到城市里的各个街道终于吹散了些许燥热,周聿宁重新调整了靠着杆子的位置使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风口出,迎面的风激得人毛孔舒张。
毕年传达了两句陈国华的话就与温越告了别。
崇明街是旧街区,毕年他们打球也很少来这边,这边的篮球场年久失修,也不知怎地突然将场地改到了这边。
毕年挑了根老冰棍儿让周聿宁挑个,其实他还真没指望他真吃。
毕竟他从小就不爱吃带一点甜的东西,连饮料都不喝喝纯净水。
但是
现在
周聿宁竟然真的走了过来,认真选了个。
“你不是不爱吃吗?”毕年有点意外,看着他挑了根红豆冰沙,撕开,咬了口。
“怎么,不是你让我吃的,原来只是客气?”周聿宁似笑非笑。
“那倒不是。”毕年挠了挠头,“你走了两年变化还挺大啊。”
走了两年饮食习惯都变了。
周聿宁闻言脸色一冷。
毕年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周聿宁两年前突然转学对外说是工作调动,但以周毕两家的关系,毕年也多少知道点周瑜宁家的事情,两年前周姨和周叔大吵了一架,周阿姨连夜带着周聿宁回了江城,一走就是两年。
这次回来除了高考的原因,两人也在准备离婚,不过这要等到高考后了。
毕年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很快转开了话题。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篮球场那边传来了喧嚷的人声,毕年还在耳边不断絮叨着打球的几个哥们给周聿宁认识。高中生打球大多以学校为单位,都是一个学校的,毕年想着多给老周介绍一些同校的朋友。
周聿宁眉宇间有些烦躁。
毕竟他一不自闭二也不社恐,转来虽不久,那点球友他还是认得清的。
况且毕年聊得全是八卦,谁和谁之间好像关系不简单,又或是那对情侣又掰了等等。他一向对八卦又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倒是现在才发现毕年有当狗仔的潜质。对方美名其约——后天发育。
嗬
“你明天还要来?”周聿宁冷不丁地打断他。
“来哪儿?”毕年正说得尽兴,这时有点懵。
“你说——”周聿宁见他呆呆的,威胁道:“来——”
毕年见状赶紧回了神,“你说温越?”
“应该不用了,我听陈老师说过几天她应该就回学校了,况且那么多,你看见了吗,那么厚一沓卷子够她做几天了。”
周聿宁闻言脑子里不觉得浮现了刚刚女孩手里拎着环保袋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多。
长苑一中是省重点高中,这个重点被学生们调侃为三重,重点刷题,重点做卷,重点抓早恋。一月一大考,一周一小考,一天一小测。
周聿宁闻言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到的时候场上已经火热地打了起来,这边因着场地有些破旧没什么人在这儿打倒让他们捡了个便宜,要不然正是晚课放学正式打球高峰时期还很不容易占到场子。
崇明篮球场地处有些偏,设施也已老坏,锈迹斑驳的篮筐孤零零高悬着连网也不见,地皮也有些坑坑洼洼好像充满了阻碍。
不过,
热血少年时期最是不在意这些。
昏黄的路灯遥遥地照着底下的鼎沸,柔和的灯光混着少年们汗津的有些油光的身体在这小小的一方黑暗里涌动着。
有篮的地方
总会有进球。
球击打在篮板上,“嗡”地一声,像是战前的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