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埃尔维拉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与平时文静内敛的外表截然不同，艾斯特莱雅其实是个固执得可怕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说到做到。在埃尔维拉的作业至少出现一科取得“A”之前，艾斯特莱雅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自从缺少了艾斯特莱雅的指导，埃尔维拉做家庭作业所花的时间足足增加了一倍。她看着自己错得一塌糊涂的答案，咬了咬牙最终决定把自己落下的课程都恶补回来，即使这意味着她连午餐时间都要在图书馆学习。

菲恩一开始对于埃尔维拉的变化表示不解，但在埃尔维拉如法炮制以后，他在两天之后也加入了学习的队伍。他一边抄写着生死水的配方，一边凝重地开口：“只要能把以前的埃尔维拉和艾斯特莱雅换回来，让我去和梅林接吻都可以。”

“噢，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埃尔维拉面无表情地打开《初级咒语》，最后一次确认自己施展的漂浮咒完全没问题。“你还是和炸尾螺接吻去吧。”

唯一让埃尔维拉感到欣慰的科目反而是她最不擅长的魔药。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她和伊丽莎白·考文特分到同一个小组后便没有再改变过这个决定，伊丽莎白不仅在魔药上天赋异禀，而且不像其他斯莱特林一样对格兰芬多抱有极大的敌意，甚至经常耐心帮助埃尔维拉恶补落下的课程。

“你应该逆时针搅拌，这样才会变成绿色。”伊丽莎白翡翠般的绿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微光。“然后再加入鼠尾草就可以了。”

“噢——谢谢。”

埃尔维拉有些心虚地避开了那双明亮的绿眼睛。每一次看到伊丽莎白，她都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毫不知情的伊丽莎白一直在友善地帮助自己，而她却一直在揣测对方和克莱迪恩的关系。假如伊丽莎白知道她做了什么后，还会对她这么友善吗？

伊丽莎白坩埚里的魔药早已达到了课本上的要求，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一个小小的袋子。那个袋子有拳头大小，上面绣满了精致的纹路，里面的物体随着伊丽莎白的动作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她一边仔细地聆听着那些声响，一边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埃尔维拉低下头搅拌着自己的坩埚，但那些清脆的“叮当”声还是令她忍不住分神。她没想到伊丽莎白也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她到底在干什么呢？那个袋子里装的东西听起来有点像玻璃珠——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伊丽莎白似乎猜到了埃尔维拉的想法，嘴角扬起一个歉意的弧度。她指了指手中那个精巧的小袋子，非常坦率地说：“这里面是不同种类的矿石，有一些是宝石的原石，我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矿物，它们就像魔法一样美丽。”

“宝石的原石？梅林的裤衩啊。”埃尔维拉倒吸了一口凉气。听说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都很有钱，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在她看来，那个袋子里装着的不是矿石，而是满满当当的金加隆，就连互相碰撞的叮当声里都透着富有的气息。“你一定很了解宝石吧？据说曾经有人企图把一条附带毒咒的蛋白石项链送给邓布利多，是真的吗？”

伊丽莎白点点头：“有的矿物质可以作为非常好的魔法容器，蛋白石是其中一种。”

“其中一种？”埃尔维拉好奇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很特殊的宝石，注入魔法后会显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看起来就像猫的眼睛一样，那是我看见过最美丽的宝石。可惜这种宝石经常被用于黑魔法，据说注入的诅咒越强，它的颜色就越美丽。”伊丽莎白笑吟吟地看着埃尔维拉，祖母绿的眼睛在昏暗的魔药课课室中格外明亮。她停顿了一下，脸上依旧是温和秀美的笑容：“你的眼睛和这种宝石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我的眼睛？”埃尔维拉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周围的学生朝她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丽塔·斯基特曾经形容她的眼睛“就像半夜里心怀鬼胎的猫，闪着诡异的光”，但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又一个用来诋毁她的理由罢了。她的眼睛和母亲的一模一样，埃尔维拉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的眼睛很特别。”伊丽莎白顿了顿，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双唇。“抱歉，一旦提到自己的爱好我就有些失礼了，请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埃尔维拉咬了咬唇，她希望此刻能有一个镜子这样就能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没关系……不过——我可以问一下那种宝石叫什么吗？”

“那种宝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猜那种‘宝石’应该叫‘死鱼眼’吧。”一道尖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埃尔维拉有些恼怒地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见克莉丝汀·诺特那张苍白的脸，对方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溢满了嘲讽：“哦，可怜的小疯子，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美丽吧？你是不是麻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