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的好意,思索再三,只好摸了摸阿离的脑袋,一字一板道:“娘亲不会不要阿离,只是娘亲与你父君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现下已然情断,故而再不会一道生活。可娘亲永远都是阿离的娘亲,青丘也永远都是阿离的家,你可明白?”
“娘亲......是不要父君了嘛?”阿离睁大眼睛,惊恐的说,“可如果娘亲不要父君,父君便会娶了那缪清,若将来再生一个孩子,便不会再要阿离了。难道阿离活该应了这名字,注定不能团团圆圆嘛。”
阿离虽小,说出来的话却句句皆诛了我这作娘亲的狐狸心,我只好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缓缓道:“你父君永远都是你的父君,又怎么会不要阿离呢,便是他日后有了旁的孩子,你也依旧都是他疼爱的阿离呀。你去问问你四舅舅,可有因为娘亲出生的关系,便不再得你外祖父母的疼爱了。”
“可是阿离不要娘亲和父君分开,阿离想跟你们一道生活,就像那日在凡间一样。娘亲,可是父君又惹了娘亲不快,阿离会帮娘亲教育父君,只求娘亲不要抛下我跟父君,呜呜呜,娘亲。”阿离哭得泣不成声,到叫我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抬头见到四哥立于面前,伸手将阿离抱了过去。
“且让他哭。”四哥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你此番可是要回昆仑虚?如此快些走罢,阿离交与我便好。”
可是见到阿离哭得那般凄惨,我委实狠不下心离开,四哥却冲我摆了摆手。
“这种事情他一个小孩子家一时半会儿之间接受不了实属正常,还需从长计议的好。你留在此处只会添乱,况且我瞧你自来桃林这心就一直飘着,故而还是快些走罢,阿离这边四哥会好生同他说道的。”
也好,四哥历来事事都比我通透,他既如此说,我也算放了一半的心。最后又看了一眼阿离,我转身离开了桃林。
一回到昆仑虚,我先抓了一个守院的小道童问及师父近况,待听说师父尚未出关才大松了口气,径直寻二师兄去了。
二师兄见我回来,喜出望外。继而又忧心忡忡说天族太子不知何故只住了一天便返回了天宫,莫不是我昆仑虚招待不周怠慢了太子殿下。我深知其因,故而只得安慰二师兄说天族事务繁忙,料想太子殿下是被政务缠了身,才不得不离去。二师兄听罢,这才敛去了忧虑。
与二师兄叙了会儿话后,我起身去往师父的厢房。推门发现房里一切如旧,也未曾沾染尘埃,只是插在瓶里的桃花略有枯败,我自去后山摘了些新枝换了。
待拾掇完一切,我坐在师父惯常爱坐的位置上,手抚着师父的古琴,这颗飘荡许久的狐狸心才稍觉安定。前几日的那些纷乱情仇也瞬间遥远了许多。什么夜华,什么素素,什么爱恨,什么情劫,且都与我无关。在师父这里我只需做个自在潇洒的司音,听师父讲经说道,陪师父抚琴弄曲,何等畅快逍遥。不若等凤九回来,我便将青丘女君的位子传将与她,此后就陪着师父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里,再不问世事如何。这念头一旦在脑海里发了芽,顷刻间便成长为了参天大树,令我雀跃不已。之后我便日日盼着师父早日出关,也不知他得知此事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想想竟有些迫不及待。
昨日我在昆仑虚里发现一颗桃树,躺在那树干之上便能瞧见师父闭关的山洞,如此既可以不打扰师父清修,又可以第一时间得知师父出关,委实两全其美。想到师父一出洞口便能瞧见他的小十七信守诺言的在替他守关,我便甚是得意。
此时我正躺在树干之上喝着从酒窖里拿来的桃花醉,突然听见中庭那边传来一阵吵嚷。我迷迷糊糊的放眼望去,似乎见到一帮女眷正从中庭那边往师父闭关这处行来,二师兄拦不住,只能一路跟着小跑。他们说些什么我听不见,可照这架势,必会扰我师父清修,我心下一急,丢下酒坛便飞了过去。
“何人敢在我昆仑虚喧哗!”我二话不说直接祭出玉清昆仑扇,虽未蓄力引来雷电,可圣器自身所带的威力依旧让方才还在吵嚷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我甚是不悦的瞧着对面的那帮女人,似乎没一个认识的。
“你便是白浅?”说话间对面人群散开,中间走出一位面上看看分外贤良淑德的贵妇人,一双美目饱含哀怨的将我瞪着。我眯眼细看,才认出这妇人是夜华的母妃,天宫中的乐胥娘娘。看来,她此番是来者不善了。
“乐胥娘娘贵为天族神妃,不知何故要来我昆仑虚大呼小叫,只是如今我师父正闭关修养,还请娘娘有事前厅说话。”我强忍住心中翻滚怒气,做出一副客套样,只求她不要吵闹,免得扰我师父心神。
“你既认得我,我便也没找错人。”那乐胥像是没听到我的言语,只步步向我逼近,眼角含泪目光怨怼的控诉道:“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凡人素素。我儿夜华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麽个狠心薄情的。他当年巴心巴肝的为你,连太子位都想过要放弃。要说你同素锦之间的债,你也不过就是失了一双眼睛罢了,夜华他却代你受了整整三个月的雷刑,可你不单不曾领情,还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