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实不该如此劳累。”
“可是……”
“与为夫来说,只要十七你在身旁,便就是最好洞房。至于其他,总归来日方常,不急于一时。”
师父越说声音越是沙哑,我知他全是为我着想,心里感动,更觉得不该让他连洞房这种事情都要迁就于我。遂反手抱住他,小声道:“师父,十七不累。”
我话音刚落,师父瞬间绷紧了身躯,喷洒在我耳边的气息也灼热了几分,半响才听见他那极低沉的嗓音响在我的耳畔:
“十七,我怕你受不住。”
娘嗳,师父若再这样说话,我这颗狐狸心就当真要受不住了哇!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我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蓦地推开师父,眼一闭就胡乱亲了上去。我总是说不过师父的,还是直接行动为好。
师父仅是迟疑了一刹那,便将我箍进了他有力的怀里,瞬间夺回了主动权。他的吻炙热滚烫,像是隐忍太久终于得以迸发,全然不见曾经的克制。我热烈的回应与他,贪婪的摄取他的气息,唇舌交缠到像是要把对方吞吃入腹,直到我快要窒息,师父才松开我的舌头,转去亲吻我的耳鬓脖颈。
我大口的呼吸,脑中一片混沌,直到肩上一凉,才察觉身上的纱衣与对襟衫已尽数落地,只余一件齐胸襦裙。
“师父,烛火……”
我忸怩地推了推师父,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师父并没有动弹,只呆坐于我面前,目不转睛盯着我胸前某一处不放,目光灼热到快要穿透我的胸膛。我又是害羞又是好奇,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望去,待到瞧见左胸之上的那道刀疤,顿时明白了师父心中所想。
半响师父抬手,轻轻覆上我的那道疤痕,小心翼翼到几乎虔诚。
“疼嘛?”他摩挲着疤痕,哑声问我。
“这伤都好了三四百年了,早就不疼了。”我急忙摇头,又想伸手去挡,然师父却不让。他抓住我手,顺势一个用力将我压倒与床塌之上,只用气音道: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十七,我于愿足矣。”
“十七亦然。”
我眼眶发热的去圈师父的脖颈,又与他交换了数个轻柔又缠绵的亲吻,无以名状的情感环绕于胸口,只觉内心深处一片柔软,我当真爱极了与他这般耳鬓厮磨。
“烛火……”
最后的理智将要消失之前,我挣扎着起身想去灭掉满帐的红烛。师父先我一步放出仙术,四周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之后一阵悉索,待到师父再覆上来之时,我伸手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肌肤。
远处隐约传来觥筹交错之声,想来甚是热闹。可青庐帐中的我却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师父的吻越发的火热与急迫,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与羞怯,连我身上仅余的心衣是何时褪去的都没发现。意乱情迷间,我听见师父伏于我耳畔,声音沙哑道:“十七,等下若是承受不住,便推开我罢。”
便是受不住,我也断不舍推开师父的,这话我说不出口,只好回他以更为热情的缠绕。
“无妨。”我轻声低语,遂款款唤道:“夫君欢喜便好。”
……
我的洞房花烛夜切切实实的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自己点的火,只能靠自己灭。可即便如此,这一夜依旧完美无缺。
累到堪堪昏睡过去的不才本上神,梦到了七万年前我随折颜前来昆仑虚拜师那一日的情形,在雄伟庄重的昆仑虚的大殿前,懵懂无知的我抓住了浮在眼前的玉清昆仑扇,原来那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我由此得到了世间最好的老师,以及,最最好的夫君。
梦里梦外的我皆不由微笑,嗯,足矣。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