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带从腰包里拿了出来,“我太笨了,学了两年,却也只能绣条腰带,这是我绣的最好的一条了,那些失败的作品都被稚初抢去了,现在将这个给了你,便就是还了你当初冒险来救我的情,这次,我们就真的是互不相欠了,等你醒后,无论将来你我是否对立,也请你不要顾念旧情。”
她微一俯身,将手中的腰带塞进他的手里,刚想直起身子离开,一只冰凉的手却倏然将她的手腕给握住了。
初微心中一惊,忙朝左司的脸看去,床榻上的人却依旧是她进来时的模样,并没有半分苏醒过来的迹象,初微忙将左司的手握进手里,急切地唤道:“左司,你醒了对不对?我马上去找大夫来,你等一下。”
……
轻玲苑内。
“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管的吗,为何让她出了房门?”顾清让负手而立,垂眼望着跪在地上的辰卫,眸子里尽是凛冽。
因着身子虚弱,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微中带怒,跪在地上的辰卫们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有意想朝自见到睿王过来便定在原地的左清清看去,面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王爷恕罪,属下一时疏忽,才……”
“疏忽?本王让你们牢牢将她看住了,你们竟也能让她出得来,若是让她跑出了轻玲苑,这责任你们担当得起吗!”顾清让斥道,目光自左清清身上匆匆扫过,最后又落回到了辰卫身上,“若说是平日里,她要如何喊闹都成,本王跟你们说过,不捆不锁,便由着她去闹,可今日……”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一丝的颤动。
两名辰卫心知自己的失职,顾清让要罚他们,他们自是心甘情愿,只是两人将他的话听了去,却是不懂是和何意思,若说顾清让是为了左清清的安危,怕她出了卧房会弄伤自己,所以将她看管得紧,也是情理之中的,可这“由着她去闹”,却似乎与紧张之情不合。
失了理智的人,倘若真的疯闹起来,只怕第一个伤的,便是她自己了。
两人沉默着,而定在两人身旁的左清清却在听到顾清让的话后一瞬间心魂皆是一颤。
她装了两年,其实,也不算是装,城郊别院的事是她的梦魇,唯有让自己疯一些,她才能短暂地将那件事忘记,可那忘却后的冷静真的很短暂,只要她看到横断在手腕上的那条伤痕,她便又会想起那些肮脏丑陋的男人朝她走过来的情景。
她怕人知道她所受的侮辱,怕顾清让会问,她知道是左司将她带回王府的,她怕左司知道一些事,更怕他会将一切告诉顾清让,所以她才用疯癫之貌来逃避他们。
此刻听了顾清让的话,她忽然意识到,也许顾清让什么都知道。
不捆不锁,由着她闹。
这话像是一种简单的关护,但于她的情况来说,却是一种放任。
若是从前,他不会这么对她的,除非……他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了。
她重重地将眼睛闭上,也将心中所有震诧藏了起来,她不敢去看他,怕在他的一个眼神中便将自己的心思暴露。
只是,盼了两年,她终于等到那人回来了,幸好自己身边还有足以信任的人,方才已经趁着送饭之际告诉她,那人回来了。
这两年里她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若不是心中的执念支撑着,她早便自我了断了,她不想活了,但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个害了她的人不得好死!
凭什么她就能换个身子重新开始,凭什么像她那般狠毒的人会被清让哥哥整日惦念着!
谁都不能阻止她!
哪怕是清让哥哥!
不,不是的,清让哥哥是站在她这边的。
左清清猛然摇了摇头,睁开双眼见顾清让朝她走了过来,她眼中光亮忽然变得异常,灰滞的眸里渐渐浮出一丝血红,刹那间仿佛将眼前之人的那一身琉璃白染得通红。
左清清一瞬不瞬地盯着,脑中忽闪出一个信息,原本的睿王妃已经死了,止若也被送走了,如今也就只有她还在睿王府里,只有她还留在顾清让身边,她好像忘了些事,这几日昏昏沉沉的,竟将自己是睿王妃这件事都忘了。
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等眼里紧攥着的人影覆于身前时,左清清已在颓丧的脸上堆砌出了笑意,她倾身拥进顾清让怀里,脸颊在他的胸前蹭着,腻着声音说道:“妾身又闹了,是不是?王爷,身为妻子的,本该要为夫君分忧的,到头来却要王爷为妾身担心,妾身实在不该,好在妾身已经清醒了,不如今夜便让妾身伺候王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