Глава III

实验室里的一切灯光就这般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似乎被黑色的纱布蒙上了眼睛，四周一片极致的漆黑，唯有疯狂地显示着“无信号”的电脑屏幕发出幽幽光芒，一股末世之感骤然袭来将三人紧紧擒住。

西勃利亚地区人烟极其稀少，恐怕这一座被国家高机密雪藏的研究所就是这广阔的林海雪原之中唯一处有明灭可见灯光的地方，若是这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得一个不剩，那么这个隐蔽的地方将真的被黑暗所吞噬，与夜的森林融为一体，没有人将会发现这个神秘研究地的存在。

在灯光骤然熄灭后的短短几秒钟里，尼古拉和娜塔莎立刻反应了过来，两人似心意互通一般，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

尼古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实验室的门，一看外面更是一望无尽的黑暗，转头沉声道：“整个研究所都停电了。”

“这可是国家的军事研究所啊，怎么会……”娜塔莎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一手操作断了网的电脑一手飞快地划开热点，“难道是天气的原因吗，西勃利亚山地又出现大风雨夹雪了？”

“不应该啊，现在是夏季。”尼古拉说着脸色愈加地凝重。

“找手电，亲爱的。”娜塔莎总算是吐出了一口气，凭借高超的计算机专业技术，她的电脑很快就有了信号，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找研究所的问题所在。“不要害怕安德留沙，妈妈很快就可以联系到凯德罗夫叔叔他们。”

然而她还是多虑了，一旁的安德烈蔚蓝的双眸平静得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大海。

男孩小心翼翼地摸着黑暗，缓缓地走到窗子边，小手拉开厚重的复古式窗帘，户外西勃利亚的夜空星色透过玻璃洒进房间，照射进他透彻的蔚蓝色眼眸里，宛若浩瀚飘渺的蓝色星海。骤然间，整个实验室亮了许多。

“爸爸，妈妈。”安德烈望着窗外，喃喃地说道，“你们看，天上有流星雨。”

尼古拉与娜塔莎也不由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看过去，只见西勃利亚地区万米高空之中出现了几点大小不一、发着火红色光芒的星星，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划过数道青烟似的弧线，那一瞬间，他们或许真的以为这是流星。

像西勃利亚这样的高纬度地区，出现北极光与流星雨并非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奇观，但是渐渐地，这对聪明的夫妻就发觉到不对劲了。

过了短短的几秒后，那几缕从万米高空划过的“流星”没有如同一般的流星那样在刹那的闪亮后消逝在夜空尽头，而是离他们愈来愈近，甚至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刺眼的火花带着一股强横的威力冲着研究所所在的位置疾风暴雨般地袭来。

这神奇的一幕并非流星雨，更不是极光那种自然现象，如果不是小行星碎石那种发生几率如同大海捞针的事件，那么就一定是……

“安德留沙！”

半晌，沉默许久的尼古拉突然爆发出一种几乎撕破喉咙的高喊声。

啪——

伴随着尼古拉几近沙哑的嘶喊的，还有一阵剧烈的破碎声响。

就在方才一刹那，房间里那巨大的玻璃窗就因外面突如其来的震荡而被击碎。月色的光线模糊成一片，玻璃散落在地，支离破碎，在半空之中宛若亮光四散纷飞。

而在那一块地方，淡金发的男子紧紧地将自己年幼的儿子抱在身下，在四周无数块纷飞玻璃片的反射下，映出无数抹残影，仿佛成为了永恒的记忆碎片。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这里仿佛成为了共振与轰鸣声中唯一寂静之地。

小男孩被父亲强壮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护住，那双透彻的蔚蓝色眸子逆着清冷的月光，泛起一阵刺目的雪亮。

“爸爸……”

他还未有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父亲按倒在地。父亲那熟悉的高大身躯充满了力量，仿佛可以为他抵御住世间一切风刀霜剑。

雪亮的淡蓝色的双眸张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在漆黑的半空之中划过数道刺目的弧线，然后一片接着一片摔落在地上，撞击在墙上，发出一连串爆炸般清脆的粉碎声。

几近透明的淡蓝色双眸前一阵恍惚，仿佛眼前的景象如同梦境中的幻觉，渐渐地，他的目光聚焦在了地板上那些支离破碎的玻璃片上，自然撞裂而成的尖锐棱角利落而分明，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森寒而冷酷的光芒。

仅仅是看上一眼，他似乎就能够感受到那种被冰冷尖锐的碎片划开皮肤的火辣痛楚。

他就那般呆滞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直到娜塔莎刺耳的尖叫声传来：“安德留沙！尼古拉！”

安德烈用力地晃晃头，强迫自己从方才突如其来的轰炸中缓过神，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只见原本整洁美丽的实验室已经一片狼藉，散落在地的书籍，花瓶被摔碎了，母亲最喜爱的银莲花还残带着眼泪般晶莹剔透的露珠躺在灰尘漫漫的地板上，但是见不到母亲的身影。

这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