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现在就想要·Желание
睡梦之中,沁儿翻了一个身,手臂出乎意料地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红枫木色的眸子,朦胧的视线里除了黑暗的房间,还有一抹奇异的蔚蓝色,就好像兽眼在夜色中反射出幽幽的光芒。
那是一双透彻却又深不见底的蔚蓝色眼眸,只不过这种眼睛不属于野兽,而是来自极北的战斗民族。
女孩迷迷瞪瞪地与那双蓝眸子对视了许久,然后缓缓地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想要触摸眼前的东西是否能真实。
“安、安德烈?我这是在做梦吧……”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呼吸一般。
这究竟是人眼,还是两块稀世的蓝冰宝石?
还不等到她触摸到那具身体,就忽然感觉一只火热的手掌轻轻地擒住了她细腻冰凉的小手,那一刻,一股暖流伴随着奇妙的情感从这只手,顺着手臂,传遍了她的全身。朦胧不清的梦境仿佛也变得鲜活了。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却又进入了迷糊的状态,过了许久才傻乎乎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这是真的?”
对方没有吭声,依旧是用冰冷的蔚蓝色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半睡半醒的女孩子,看不出抱着怎样的心绪。
沁儿的上下眼皮子逐渐开始打架,她傻傻地呵呵笑了几声:“果然是在做梦嘛,我的床上怎么会有一个叫安德烈的歪果仁呢?”她迷糊地喃喃自语着,又翻回身去,轻微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
“不是做梦,我就在这里。”
刚合上眼,进入了浅层睡眠,忽然背后又传来了一个音调古怪的男孩声音。
“嗯嗯?老家哪里的……这口音…也忒怪了……”她一边做着甜美的梦境,一边喃喃地说道。
背后的人闻言倏地一愣,眼中先是现出了迷茫和不解,然后立刻火气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是真的!”
男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俄式口音,略带气恼地说道。
声音的主人伸出一只手来,拽了拽沁儿乌黑的直长发,力道大得出奇。
快给我转过来!
“啊!不要剪我的头发!”
那一瞬间,沁儿好像在噩梦中惊醒一般,在那强横拉力的作用下猛地转了回去,又对上了那双越看越像野兽的、在黑暗中反射光的蓝眼睛。
二人对视片刻,沁儿忽然深深地吸入一口凉气,卯足了劲儿准备尖叫出来。不料安德烈的反应极其地迅速,倏地坐起身,她刚张开嘴巴就被战斗民族男孩的手堵得严严实实。
“唔!”
黑发的女孩子不满地抗议着,不断地扭动娇小的躯体,可是这个战斗民族男孩子训练有素,她那点小力量再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月光穿过玻璃投射进来,安德烈淡金色的头发泛起一阵雪亮的光芒,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是用冰雪精雕细琢而成似的。
“要是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你。”男孩低低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戾气,让身下的沁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不再敢动了。
杀了她,他这是在开玩笑吗?
他才和自己仿佛年纪,不可能会杀人的吧。
沁儿思索着,但是又似信非信地顺从了他,天真地认为:战斗民族嘛,肯定是很擅长打架的……她还是老实点比较好,现在叫妈妈和外婆来救自己已经不可能了。
“嗯嗯!”她轻哼了两声,从被窝里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的意思。
快松手啊,她要断气了。
安德烈放松了手上的力度,沁儿就大口地吸着仿佛无比珍贵的空气,真不愧是战斗民族,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要幼年早逝了。身边的淡金发男孩低下头瞥了一眼她紧张的神情,冰冷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温柔的疼惜之意,有些后悔,却傲娇地不肯承认。
他躺了回去,透彻的蔚蓝色双眸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哎哎,你该不会是梦游到我房间里的吧?”沁儿好奇地问道。
“不。”纤长卷曲的睫毛微微低垂了一下,随即冷淡而利落地否认。
“那是为什么呀?”黑发的女孩子来了兴趣,凑过去天真地问道。
白金发的男孩沉默一阵,然后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继续淡淡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了新闻会那样生气吗?”
“嗯?”沁儿眨眨眼,他来自己房间就是为了和她解释晚上举电视的事情吗?
“是不是因为我妈妈把你砸晕了?对不起啊,她也是不小心的……”
“这不是重点。”话音未落,安德烈就轻轻地打断了她,“不要总是给别人道歉,你不亏欠任何人。”
闻言,沁儿不由地愣住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么强硬有力的话语,而且还是出自一个连汉语都说不清楚的外国男孩。
她明明是纯洁的天使,却在充满了争吵与野心的家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