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5

说完那句话后，凛手上忙起来，直到把热腾腾的吐司全都装进盘子，她才继续说：“只是池袋对我来说太远了，所以他坚持说如果我非要去就绝对不能一个人去，然后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找你问问看。”

“太远了？”云雀觉得昨天在来回路程上花费的时间怎么都算不上太远了的范畴。

“不是离并盛远。”凛端着盘子示意云雀和她一起往饭桌走，放下盘子的时候她说，“只是对我来说，并盛已经是极限了，更远的池袋实在有些辛苦。”

坐在桌边，见云雀不吃东西只是看着她，凛把盘子往他那里推了推，看他终于拿起了一块吐司，才笑着比划了一个圈：“我身上不止有灵力禁制，还有血脉里与生俱来的地域禁制，现在的我即使严格遵循族里的条条框框要求能够获得允许踏出京极的门，活动范围还是有限制的，并盛就是那个活动极限的边界线。当初决定以后在哪里生活的时候，阿悠特别警告过我，要想每天都好好的就一定要注意界限，界限外的生活即使一时没什么，后果我无法承受。”

云雀察觉到一个细节：“为什么会选择并盛？”属于凛的界限并不是只有并盛，她是有选择的机会的，但她最后却来了这里……来到了他的城市、他的面前。

“我翻出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圆，司哥哥他们还嫌我的圆画得太丑，可是嫌弃完就帮我去查这些处在边界的城镇的情况了。我都没说过我想在哪个范围里生活，可大家都有默契，既然是想离开，当然是离家里越远越好，所以他们全帮着我往这个方向找了。”凛双手托腮，说着那些距今不过一年多却好像已经很遥远的事情。

“后来等哥哥姐姐们把找来的资料摞我眼前的时候我只是问他们，哪里治安最好，还有哪里的东西最好吃。那阵子把小光，啊就是她女儿送回本家的萤姐姐也参与了资料搜集，然后那天她刚进门听到我这么说，直接拿她找来的资料敲我头，说我后一项要求的重点歪到没边了，她手上那叠里掉出来的两页资料就是并盛，我就顺手先把她找来的并盛的资料全看了，还自己找了些，所以对并盛的印象最深。”

“那之后虽然又翻了些别的，可是给自己找落脚点的新鲜劲已经过了，看得我直犯困，没多久就都给扔一边了。等阿悠问我有没有决定好要去哪里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萤姐姐找的并盛挺好的——毕竟他问的时候我脑子里也只记住了这一个地方，然后萤姐姐就大叹自己是劳苦命，帮我在这里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所以我来这里什么都没操心，完全就是背包入住。”

云雀把时间倒推回去回忆着，那时候他在并盛巡逻时也曾经过过这里，从房屋装修和大件家具的搬运中也猜到了这里已经易主，却从不曾料想住进来的人会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日常中留下了越来越多的印迹：“他们对你很好。”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把其他人当做亲人。”凛很认真地说着，“是真正的亲人。”是结缘于同源血脉，彼此之间朝夕相处而感情深厚，从不以利益得失互相看待的亲人。而不是那些将血脉相连的亲人视为道具，随时都可以拿来利用，甚至随意伤害丢弃的虚伪亲情。

云雀把那盘吐司推回给她：“这么说你来并盛就是巧合叠加的命中注定了。”

“对啊，就是很巧。”凛开开心心地吃着早饭，完全没听出来云雀话里有话，“幸好是来了这里，认识了大家真是太好了~”

云雀虽然对自己和其他人地位相当不太满意，可看凛一脸满足的模样，到底没表现出来。

上学时又是一路并肩而行，凛和云雀一起行动的次数变多，完全已经习惯了，可是在其他人看来这个情景实在是令人惊掉下巴。当然第一次见到是惊吓，第二次时，惊叹已经变成了窃窃私语，关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猜测比从前更多，三次四次，流言开始传得飞快，就只有当事人之一的凛装着满脑子问号没闲心去听什么八卦所以不知道了。

凛唯一知道的是，刚走进校门就见到的几次刷存在感让她格外讨厌的麻生，竟然不再纠缠她，除了见到她身边的云雀眼里露出与其他人一样的畏惧之外，对她的态度好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她坏心地想着，这人是不是脑子真的坏掉了所以反而正常了。不过认真想想，就觉得可能雪乃又一次给他洗了脑造成了这种结果，但雪乃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又不懂了。是雪乃转性了，还是京极悟给了她什么新的指示吗？

“打算去教室还是去我那里？”不知道凛什么打算，云雀问了她一句。

凛看了眼被衣袖盖住的手臂，想了想说：“还是去上课吧，现在也不至于被这东西抓到机会控制，不过我等会能把雪乃带去风纪委员会问话吗？”

“随便你。”云雀说完就先走了，他还要去巡视校园。

可凛直到上课铃响都没看到雪乃出现，听说是不舒服请假了。看来昨天她没和那只花孔雀掐上，但雪乃和他掐上了——这么一来雪乃肯定得输啊，那家伙再怎么不靠谱，好歹也曾经是被拥护的花开院继承人之一，能力还是有的，否则像